他失去了身體。
這一刻他就像是一個燃燒着金色烈焰的鬼神一樣,在滾滾的靈能的構建之下,半透明地懸浮在了高空。
其實他應該更謹慎一點的。
在地下的那個時候。
他就應該提前召喚出自己的初誕者之力,他就應該像之前對付血肉支配者的時候一樣,讓自己的力量将自己所有的家人全都進行鍊接和覆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了。
是的。
在初誕者之力展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能夠隔絕這原子革命對他所造成的毀滅性地影響。
因為就算是再強大和詭異的力量,在初誕者之力的面前,它們都形同虛設。
但錯就錯在沒有把一切都考慮周到。
“我以為隻不過是把巨像當做一個誘餌,但沒想到,他們一開始就把機械神教當成了這個餌料。”
林恩的雙眼中倒映着那開始坍塌的地表。
那無序的背後,萦繞着林恩靈能的光宴的數據體出現,她的眼裡滿是複雜,道:
“不——我其實早就該想到的——在他們沒有對第一二區域設防的時候我就該意識到——他們早就改變了計劃——如果沒有足夠的算力的話的确會讓原子革命無法繼續進行——但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燒了我們——”
“将我們的數據和意志碾碎——将我們投入到數據熔爐當中——隻要把我們當做柴薪的話——就算是即将熄滅的火星——也能燃燒成熊熊烈火——”
“将軍——你好狠毒!”
林恩轉過頭,目光深深地望着光宴的雙眼。
“但這也并不是全無好處不是嗎?如果原子革命能夠成功,智械文明也就擁有了足以加入這場遊戲的更強大的力量和生存的資本,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付出一些代價,隻要整個文明依然存在,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光宴猛地盯向了他的雙眼。
“你懷疑我?!”
林恩俯望着地表,道:
“光宴,一群在最絕望和困難的時候依然不忘初心的潛行者,他們可以隐忍在敵對勢力的奴役下無數年,為了文明的存續,她們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同樣他們也會成為一個火種,就像你們那個時候,如果你們的複仇之戰失敗了的話,智械文明依然能夠存在下去,因為在當初的那場戰争中,同樣有很多你們的人,全心全意地幫助奴役你們的那個神級文明。”
光宴的表情冰冷,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林恩擡首,道:
“這是正确的,那些人并不是不心系自己的種族,也不是助纣為虐,但他們也确實是以最大的敵意來試圖幫助那個文明打赢那場戰争,因為隻有這樣,無論最後哪一邊勝出,但隻要他們在,智械文明就依然存在。”
林恩側眼。
“你在和那個高階光宴對話的時候,你應該就已經意識到了。”
無所謂我騙不騙你。
也無所謂我是不是編織出了将軍被污染的謊言,也無所謂那兩段沖突的記憶哪邊是真,哪邊是假。
“你會幫助我,但同樣,你也會幫助另外一邊,那不管是以太打赢了這場戰争還是我打赢了這場戰争,結局都是好的,因為背後始終都有你們這樣一群高尚的潛行者,讓文明得以存續。”
光宴的目光不斷地閃動,她的手死死地緊握。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