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時候的安德魯大導師。
再到她的母親。
再到她。
而在往後無盡的歲月裡,冬泉谷不斷地經曆着衰落與崛起,一直都在這個世界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林恩擡着頭,看着牆壁上的那些畫像,也不經感慨,道:
“冬泉谷也算是當今世界上,傳承最古老的組織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母親的那張畫卷之上。
她看上去依然是一個小女孩的模樣,梳着兩根長長的馬尾,頭發蒼藍如天空,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和艾維兒真的是出奇的相似。
可是畫卷之上的那個小女孩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笑容,她的目光似乎也早已經消磨到了林恩記憶當中的那些純真和爛漫,就算是依然保持着年輕時候的模樣,但是看上去卻是沒有絲毫的活力,就像是一塊冰,一塊曆經滄桑的寒冰。
林恩有些恍惚。
因為無論如何,他都很難将那位大君記憶當中的女孩,再和現在的畫家重疊,甚至就連面前畫卷之上的這個女孩,她們都仿佛是那麼的陌生。
就仿佛是看出了林恩的情緒,艾維兒側眸望着他的臉頰,道:
“我的父親等了我的母親五千年。”
“但我的母親,等到了永恒。”
林恩一時默然。
他了解過這段過往,而也正因為了解,所以每次他想起時都忍不住地感覺到唏噓。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針對。
讓兩個都想要厮守的人,永遠都沒有辦法在一起,哪怕重逢,也會迅速地分開。
說實話。
他其實很難真正地感同身受,一個人到底是有着怎樣的執念,才會等另外一個人這麼久,哪怕是海枯石爛,哪怕是地老天荒。
艾維兒擡着頭,望着她母親的畫像,道:
“所以有時候,我其實很替我的母親感到不值,甚至覺得,如果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話,那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握緊了手。
“但我沒辦法為他們做選擇。”
“因為我知道,如果走的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也會一直等一下,一直等到時間的盡頭。”
她轉過了身,不再在此地停留,因為每在這裡多停留一秒,那些忘不掉的過去就會化作尖刀,戳破她的心。
林恩跟了上去,與她并立,側眼望着她的臉頰道:
“你的父親也沒辦法。”
“天堂之戰的情況,我應該也已經和你說過了,如果那時候他沒有意識到終焉之主的存在,那可能終焉之主早就已經蘇醒過來滅世了。”
艾維兒靜靜地走着,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沒有怪罪他的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