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魇會主動暴露,讓他們去清洗,但我不想看到下一次你出現在我面前時,還是像現在一樣無能。”
“好好利用你的法則,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幾乎鎮壓了我們半數以上的破碎之眼,而你應該提前把他們确切的目标報告給我的,但你卻沒有做到,你要明白,我從父神那裡把你解放出來,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因為……你還有點用。”
他單膝跪地,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嘴唇輕咬,道:
“是,魇王大人,我會繼續我的工作。”
“對他們軍團内部的影響已經開始進行,我已經鎖定了一個目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在他們的管理層中留下我的暗門,我相信……這用不了多長時間。”
巨大的冰涼感消失,那仿佛溢出來的黑暗,也如洪水一般隆隆退卻。
他是一個棋子。
就和其他所有被腐化的神靈一樣,随時可以抛棄。
而他和他的那些同僚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不再被無序所控制,而能夠讓他沒有阻礙地繼續掌握自己夢境的法則,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對付那隻渡鴉,讓他的力量,不再被那初誕者的偉力所發覺與排斥。
他将繼續服務,然後直到有一天,和其他的那些神靈一樣,被用完之後丢卻。
“不過至少,我們得到了一個明确的信息。”
那個黑暗中的聲音道。
“他要走了,但又能去哪兒呢?他就算能躲過主人的注視,也無法躲過死亡的侵襲。”
他跪在地上,低聲道:
“魇王大人,毫無疑問,那隻渡鴉應該是忌憚于真理神王的複蘇,在上一次的遭遇戰中,他恐怕已經明白,隻要神王陛下出手,那深淵就再不是固若金湯,我們的人随時随時地能夠降臨深淵,将他們付之一炬。”
那個黑暗中的聲音道:
“這是本不該發生的意外,如果不是那個畫家出手,上一次行動本就該把他與那個入夢者一同殲滅,這是我們疏忽了。”
他的心中一動,低頭道:
“魇王大人,請恕卑奴多嘴,如果那隻渡鴉已經意識到我們可能的行動的話,我們為什麼不立刻召回神王陛下?如果神王陛下立刻出手的話,我們一定能夠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才是,但如果再拖下去的話……”
而這也是他疑慮的地方。
他們明知他們的真理神王被畫家所牽制,但是卻沒有派出任何的人進行支援,而這也讓那隻渡鴉抓住了機會,進而直接導緻了那上百個破碎之眼的失守。
那個黑暗中的聲音終于再次傳來。
“因為你低估了那個畫家。”
“一個曾位列三柱神,還吞噬了第三無序的大部,并且創新世界的存在,目前為止除了我主之外,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雖然一直在被我主追殺壓制,但她對這裡的關注從未減少,我們固然可以立刻将真理召回,但如果我們想要對那隻渡鴉動手,真到了萬分緊要關頭,她一定會降臨,而以目前的我和真理神王的實力,呵……還差那麼一點。”
他的心神猛地一動,感覺到手心冰涼。
難道說連魇王和真理神王聯手都……
“不過很快就不同了。”
那個黑暗中的聲音發出了一陣陣冷笑。
“去傳個消息,讓他們做好準備,等另外那個神王初步複蘇的那一刻,立即召回真理,讓他的意志清醒過來吧,想要鎮殺那隻渡鴉,當然還是要他出手才行,呵呵呵呵。”
那冰冷的笑聲在黑暗中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