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朋好友中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南湘,我怎麼看林恺舟真的有點不對勁,不像裝的。”
蕭南湘也深呼吸一口氣:“林恺舟,别鬧了。要是你身體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一提到要帶我去看醫生,葉逸初立刻沖出來阻止道:“是啊恺舟,你在牧牛場吃着新鮮的牛乳和健康的蔬菜,呼吸最清新的空氣,享受着最安靜惬意的生活。”
“就算偶爾會有些孤獨,但也隻待了一個月而已啊。你别再鬧脾氣了。再這樣下去,隻會讓大家看你和南湘的笑話。”
蕭南湘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隻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我不信有什麼經曆能讓人短短一個月就徹底變成瘋子。更何況這裡還是人間樂土,世外桃源。”
想此,她的臉色一寸一寸陰沉下去:“林恺舟,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你就永遠留在牧牛場跟這頭畜生過吧。”
而聽她這麼說,葉逸初在衆人看不見的時候對我得逞一笑,翹起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住。
見我不為所動,蕭南湘很快失去了耐心。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林恺舟,你真是不識好歹。既然你已經不可救藥,我也不必在你身上多浪費時間。把女兒給我,現在我就要帶她離開這裡!免得我可愛乖巧的女兒,也被你教成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因為我沒理會蕭南湘,所以她又扭頭去逼問牛場主人:“我女兒呢?她人在哪裡?”
牛場主人被問得兩腿發軟,磕磕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不是每個月給了你們十萬塊錢,讓你們好好照顧他們父女嗎?你是在心虛嗎?為什麼連我女兒在哪裡都不知道?”
在蕭南湘狐疑又銳利的注視下,牛場主人臉色蒼白,冷汗順着額頭一點點落下。
“南湘,你别吓壞她了。寶寶才兩個月,根本離不開母親。除了恺舟,恐怕沒人知道孩子在哪兒了。”
葉逸初說完又轉頭苦口婆心來勸我:“恺舟,牛場主人是老實的畜牧農婦。看在她伺候你這一個月也不容易的份上,你就發發善心别讓她為難了好嗎?”
蕭南湘立刻領會了葉逸初的意思,冷睨着我沉聲警告:“林恺舟,你到底把女兒藏到哪裡去了?要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有個好歹,你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我給大黃牛洗好了腳,又打了一盆水去找小牛犢:“寶寶乖,爸爸來給你換尿布。”
蕭南湘面色鐵青,猛地打翻了我手裡的水盆:“林恺舟,我已經對你忍無可忍了!”
她從衣領裡掏出一塊懷表打開,裡面定制了女兒剛出生時小小軟軟的照片。
“那隻是頭牛犢子,是隻畜生。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粉團子,這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怔怔盯着懷表,看見上面軟軟糯糯的粉團子。小小的一個,連眼睛都還沒睜開。
鼻尖突然聞到了很多腥臭的味道,腦海裡也猛地閃過許多可怕的畫面。
好像小小的粉團子連帶着襁褓一起,連哭一聲都來不及,就被無數尖利的牙齒撕碎。
好像有一把刀捅進我的身體,一下一下剜心剔骨。
雖然緩慢,但每一刀都是一片完整的鮮血淋漓。
我渾身一震,在稚嫩的哞哞哭聲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