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來，霍霆岽的臉上，有些疲色，于是，又勸了一次，“你回去吧。”
霍霆岽閉上眼睛，“她不醒，我不會離開的。”
宋書妍瞪大眼睛。
霍霆岽一字一頓，“我會守着她，直到她醒來為止。”
宋書妍越發坐立不安了。
病房裡，突然傳來林柒的聲音。
“好痛……”
霍霆岽反應極快，豁然起身，推開病房門，他來到床前，便看到林柒竟出了一身冷汗，她似乎恢複了一些意識，但仍舊神志不清，卻疼得滿身冷汗，“好痛……”
男人壓低身子，輕聲問：“哪裡痛？”
林柒似是聽不到他在說話，緊緊閉着眼睛，連咬嘴唇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含糊不清地道，“疼……疼……”真的好痛……
霍霆岽心口一窒，擡手，摁了救護鈴。
不約一會兒，護士立刻匆忙趕到。
“霍總，人醒了嗎？”
霍霆岽道，“你過來，她說她痛。”
護士來到床前，看了看監護儀，又檢查了一番，搖了搖頭道，“人還沒徹底清醒，但已經恢複一點神志了，她說疼，可能是麻藥過了。”
畢竟渾身多處骨折，顱腦損傷，麻藥一旦過了，人竟是硬生生被痛醒了。
霍霆岽道，“她疼得厲害，有沒有辦法讓她不疼？”
他話音剛落，林柒的手，摸索着揪住了他的衣袖。
霍霆岽低下頭，見她的手，緊緊地攥着他的衣袖，他反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竟那麼小，他一隻手，就能完全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霍霆岽在床邊坐了下來，“林柒？”他輕輕喊她的名字。
她卻仍舊沒有反應。
護士道，“我給她打一針鎮痛試試。”
霍霆岽點點頭，“嗯。”他的目光全程不離林柒的臉，似乎她臉上每一寸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門外，宋書妍望着這一幕，心裡酸酸的。
他還說他不是在意她。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一直以來隻屬于她的東西，漸漸失控，漸漸要握不住了……
宋書妍甚至覺得，如果是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人事不省，他會像對林柒這樣，一直守在她身邊嗎？
會嗎？
她心裡沒有答案。
宋書妍心裡正不是滋味的時候，身後，寒寶走出房間，揉了揉眼睛，一看到是她，不知為何，腦子裡警鐘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