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岽道：“默柯。”
默柯點點頭，走上前，将一個手提箱放在茶幾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先軍有些警覺地看了一眼霍霆岽，一時不敢确定，這手提箱裡究竟是什麼。
霍霆岽道：“這裡是一千萬現金。”霍氏家中也有現金儲備，不多不少，一千萬整。
吳先軍有些猶疑地伸出手，手落在手提箱上，解鎖，緩緩将手提箱打開。
裡面一千萬現金，堆疊得整整齊齊。
霍霆岽道：“視頻通話，确認人還活着，這筆錢，你帶走，明天這個時間，我會把餘下所有的現金準備好。”
默柯道，“錢已經清點過，一分也不少，一共一千萬。”
吳先軍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像霍霆岽這種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男人太冷靜了。
冷靜得讓他不禁産生懷疑，他手上綁着的那個女人，對他而言是否重要。
更何況，他身上還綁着炸彈，霍霆岽臉上的冷靜鎮定，好似根本對他毫無忌憚似的，兩人的會面，與其說是威脅勒索，倒不如說是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交易談判。
很快，手下打來電話。
吳先軍接了電話，卻是另一個手下打過來的。
他走到門外，方才接通，那邊傳來手下慌張的聲音：“老大，小東好像死了。”
“什麼……”
“剛剛小東就一直在吐血，那女人也不知道給他喂服了什麼東西，剛剛突然不省人事了，好像沒呼吸了……”
吳先軍道，“你們現在在哪兒？”
手下道：“我們暫時落腳，那女人身上的血已經擦幹淨了。老大，小東怎麼辦？”
吳先軍道，“管不了他了。先視頻。”
手下立刻發來視頻通話。
市郊。
一家廢棄的養雞場。
林柒被雙手雙腳綁在椅子上，頭頂的白熾燈不斷搖晃，周遭卻黑漆漆的一片。
昏暗的燈光下，影子孤單單地拉扯着。
撲面而來的黴味，與淡淡的血腥氣混合在一起。
林柒睜着眼，模糊不清的視野中，一個蒙着面的男人将手機架在她的面前，手電筒照在她的臉上。
刺眼的光亮中，周圍的環境更看不清了。
吳先軍回到客廳，将手機視頻畫面轉向了霍霆岽。
視頻那端，畫面中，林柒坐在椅子上，雙手被反綁，身上和臉上，都有血迹被擦拭過的痕迹，眼角有淤青，嘴角也有淤青，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他的心仿佛被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