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岽道：“我……”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不适時打斷了他：“爹地……”
霍霆岽擡起頭。
隔壁床，寒寶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奶白的小臉上，睡眼惺忪。
他将眼睛睜大了一些，就看到林柒靠坐在床頭，眼中一陣驚喜。
“柒柒阿姨醒了！”
他一推墨墨。
墨墨打了個挺從床上驚坐起身：“媽咪，媽咪……”
他一邊喊着媽咪，一邊看向林柒，見林柒醒了，他立刻翻身下床，赤着腳跑到了林柒床邊，“媽咪你醒啦！”
他心疼地抱住了林柒的胳膊，在她手臂上黏糊糊地蹭了蹭。
林柒哭笑不得：“墨墨，你穿鞋，地上又髒又涼。”
墨墨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雙腳丫子，嘀咕了一句：“這地每天都有保潔阿姨拖的，拖得比狗舔得還幹淨。”
林柒：“……”
寒寶倒是聽林柒的話，乖乖地穿了鞋，撲到林柒另一邊床畔，抱住了林柒的手，心滿意足地蹭了蹭她的手背：“柒柒阿姨……你終于醒了，寒寶、擔心死了……”
林柒捏了一下他可愛的鼻子：“不準把‘死’挂嘴上。”
寒寶點點頭：“好！寒寶都聽柒柒阿姨的。”
林柒看着他，突然想起了那個至今下落不明的寶寶。
她看向霍霆岽道：“那個鄭宣宜……”
霍霆岽道：“被殺人滅口了。”
林柒道：“她和那個組織有勾連，想必那天我們去找她，她意識到事情敗露了，所以，想聯系組織的人，把我殺人滅口。‘黑彌撒’的首領呢？”
霍霆岽道：“死了。”
林柒露出了意外的眼神：“死了？”
怎麼死的？
霍霆岽道：“談判破裂，被我一刀斃命。”
他以如此雲淡風輕的口吻，說出這一句驚人的話。
林柒讷讷道：“你殺了他……”
她知道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沒想到，狠辣到如此地步。
霍霆岽眼神染上幾分緊張：“你害怕嗎？”
林柒搖搖頭道：“我不怕，因為，我也殺人了……”
她一直擔心被追究責任，因此不敢提起她殺人的事。
一提起這件事，她就有些應激障礙了，肩膀微微發抖，“我不想殺人的……但是……我不殺了那些人，我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