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雨妃笑了笑,反問:“杜太太是覺得,我請不起護工嗎。”
官月連忙擺手:“不是的……”
厲雨妃到底:“杜太太是覺得,照顧這個孩子,占用了你先生太多的寶貴時間?”
她很努力想要從官月那麼啰嗦的話裡提取重點。
她是個那麼惜時的人,聽着她洋洋灑灑長篇大論,不免有些心煩,從包裡摸出一盒煙,點了一根。
官月話突然中斷,本能地用手帕捂住了嘴:“你抽煙嗎?”
厲雨妃道:“你聞不得煙味嗎?”
她立刻将煙掐滅了,“應酬多了留的習慣,杜太太别見怪。”
生意場上,最多的是和男老闆打交道。
吃喝嫖賭沒法奉陪,厲雨妃養成了抽煙的習慣,這也算是應酬的“惡習”,卻是迫于無奈。
厲雨妃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其實,杜太太不用擔心,我知道,邵衡……你先生他,也有自己的家庭,照顧君君的同時,也該估計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這點,我會後續和他說明的。”
官月一聽,這才滿意地笑了,問了一句:“孩子……以後跟你嗎?”
厲雨妃:“是。等他養好了傷,我接他回厲家,改‘厲’姓。”
官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倒是順了她的心意。
菜陸陸續續呈了上來。
兩個女人安靜地切着牛排。
官月突然想到什麼,道:“以後……孩子就算接回了厲家,也需要爸爸陪伴的,這一點,我倒是不介意的。方便的話,可以讓邵衡接孩子過來住幾天。不過……”
厲雨妃終于察覺到她話裡有話,聲音微微淡了下來:“杜太太不妨有話直說。”
官月怔了怔。
厲雨妃和她聊天的感覺,她幹練得像刀一樣,沒有任何拖泥帶水,這讓她有些不習慣。
她是習慣了迂回的,畢竟,她喜歡體面。
但厲雨妃既然如此要求了,她也不妨把話說的再直一點:“我知道,你和邵衡有過一段……很深的感情。但是,既然已經分手了,你們也各自成家立業了,往後,也該多避嫌一點,最好……沒有特别情況,别一起出現,否則,外人見了,難免非議。”
厲雨妃切牛排的手突然靜止。
她眉心微蹙,放下刀叉,随手拿過手帕,擦拭了一下白皙如玉的十指,又拭了拭唇角,身子微微仰靠在椅背,精緻美麗的臉蛋上,終于流露出一絲微微不悅:“你是怕我跟你搶男人嗎。”
官月沒想到她問得如此直白,竟一下子愣住。
厲雨妃眼睛直視着她,等待半天,官月始終沒有回答,她挑了挑眉,又問:“杜太太怎麼不說話了。”
官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厲雨妃:“那是什麼意思呢。你特地把我約到這裡,洋洋灑灑,無非是想敲點我,這段時間,我和杜邵衡走得太近了。”
官月忍不住道:“我昨天聽他叫你‘雨妃’,你不覺得,這很親密嗎?”
厲雨妃:“親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