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個小桌子旁。
上面有聽診器,還有各種醫療器具造型的玩具:“這裡是我的診室。”
君君看向墨墨:“那你呢?”
墨墨道:“我扮你爸。”
君君不禁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墨墨像是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假胡子,貼在了嘴巴上,握着拳,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我是你爸爸,55歲退休工人,中年喪偶,一個人拉着兩個兒子長大。你是我大兒子,吟吟是我兒媳婦。”
君君:“那你小兒子呢?”
寒寶舉起手:“我啊。”
君什麼亂七八糟的!
墨墨道:“我小兒子大學畢業,開了一家小診所,至今未婚,還在相親中。”
君君:“他是開診所的,那我是幹嘛的?”
墨墨從一旁拿了個公文包和領帶給他:“你是996的社畜,每天早九晚九工資三千八不夠花,為了照顧養家辛苦的男人。”
君君實在沒忍住吐槽道:“憑什麼我是社畜?”
墨墨在小凳子上坐了下來,俨然開始入戲了:“你大學畢業,創業失敗,最後決定腳踏實地去一家公司上班。今年你剛結婚,你的目标是,賺錢,養家糊口。”
君君忍不住笑了:“那我去哪上班領工資?”
墨墨道:“你出門左轉最盡頭朝南第二個房間。”
君君将信将疑地走出房間,按照墨墨說的走到南卧,推開門,竟是寒寶和墨墨的房間。
他走到書桌邊,冷不丁看到寒寶攤開的暑假作業,暑假作業全都空着,一字沒寫。
作業本旁,是寒寶手寫的遊戲規則:工作内容,寫作業,寫一面作業,算一天的工時,工時費一天按照200塊錢計算。
君君看完規則内容,臉部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這真的是過家家嗎?
這真不是寒寶聯合墨墨騙他來幫他做作業的嗎?
君君翻了幾頁,氣不打一處來。
他又折回了“家”。
剛推開門,君君就看到墨墨“佝偻”着背,拄個乖張,一副老态龍鐘的樣子。
君君唇角再度狠狠抽搐了一下:“你怎麼了?”
墨墨道:“兒子,你回來啦!兒媳婦正在做飯,馬上就能吃飯了。”
君君走過去,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爸爸’,你才五十五歲,不是九十五歲。”
五十五歲而已。
怎麼墨墨演出了像是快要入土為安的年紀。
墨墨擺擺手:“哎,你不懂啊,爸爸一個人拉扯你們兄弟倆長大,受了太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