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容淩一直在發呆。
容淩回過神，看向天花闆：“哥哥在想……”
他看着已經斑駁掉漆的天花闆，許久，喉結滑動了一下：“哥哥想繼續念書。”
他煩躁地擡起手，大掌合住臉，一雙眼神，露出幾分恨意。
他恨父親，也是因為這樣。
他的人生明明充滿希望。
這一切，卻被他親手打碎了。
容小意道：“那哥哥可以繼續去念書啊。”
容淩：“但是哥哥要賺錢養你。”
容小意：“我很好養活哒！我本來就吃的不多嘛！”
容淩：“但是哥哥念書的話，學費會很貴。”
容小意：“沒事，我可以勒緊褲腰帶，再少吃點！”
容淩心裡微微酸了一下：“笨蛋，你再少吃點，你還怎麼長高了？”
提到身高，容小意不禁憂愁了一下：“哥哥，小意還能再長高嗎？”
和她同齡的孩子，已經比她高好多了。
班上同齡的孩子，都欺負她，叫她“小矮子”，還有叫她“侏儒怪”，她原本就是巴掌大的小臉，但因為個子太小了，導緻她的腦袋看上去大大的，她不免有些焦慮。
容淩道：“會的。以後，小意好好吃飯，還是能繼續長高的。”
容小意：“好吧！我也想快點長高點，不然，我都快看不到黑闆上的字了！”
她坐在第一排，偏偏講台又很高。
她不得不伸長了脖子才能看到黑闆上的内容。
容淩道：“小意，哥哥答應你，會給你最好的生活。”
容小意怔了怔，冷不丁地揚起燦爛的笑靥：“可是……哥哥已經做到了啊！我感覺，現在就很好！至少，不用再像之前那樣擔驚受怕了。”
翌日。
容淩按照厲雨妃給他的名片，撥通了崇明醫院副院長的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那端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喂？”
容淩道：“你好，請問是崇明醫院副院長嗎？我是厲……”
他頓了頓，一時竟不知怎麼稱呼。
副院長一笑，随即了然道：“是厲總給你我的名片吧？你是容淩？”
容淩：“嗯。”
副院長道：“你的事，厲總都和我說過了。這樣，我現在還在開會，方便等我半個小時嗎？”
副院長說話特别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