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餘光輕瞥宮沉,實在看不清他的臉色,但自己已經發虛,着急忙慌地說再見。
柳禾難得硬氣一回:“别和我打馬虎眼,我也是為你好,就這麼說定了,等過幾天你就去相親……”
“媽!挂了。”
林知意說完就挂了電話。
前世,柳禾也張羅過相親,可後來出了她和宮沉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提到宮沉,他應該沒聽到吧?
聽到了也無所謂,他也不會在意。
但車廂内像是突然被真空一樣,針落可聞。
路燈被枝丫分割,光線斑駁透進車窗,從宮沉深邃的輪廓上滑過。
林知意如坐針氈,不由得握緊了手。
随即,一聲輕嗤。
“相親?”
“林知意,你昨晚到底有一句話是真的嗎?”
昨晚嗎?
林知意的确說了很多。
她舍不得看宮沉忍得那麼痛苦,所以她順從了。
情到濃烈時,她又忍着男人幾乎折磨的撩拔,認真地說了自己的心事。
那時她想,或許明天宮沉就不記得了。
但她會記得此時的一切,她至少也靠他那麼近過。
“三爺,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很久了,從我走進宮家那天你替我解圍時,我就偷偷關注你了。”
“我知道你不會在意我,但我……嗯……真的……”
“愛你。”
林知意進宮家十六歲,她被柳禾打扮得像是要進貢的洋娃娃一樣。
柳禾那時不懂貴婦的極簡穿搭,她隻想着要女兒漂漂亮亮地走進宮家。
卻成了宮家上下的笑柄。
說她像是個假扮鳳凰的山雞。
柳禾膽小怕事,連傭人都不敢反駁。
這時,宮沉出現了。
高挺的身材,一身黑色長款大衣,站在門廊下撣了撣手裡的煙,吐出白霧籠在面上,背後是漱漱而下的飄雪。
危險淡漠,卻也擋不住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