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好身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從車上滾了下來。
撐起身體時,她一個字都發不出來,拖着地上沾滿鮮血已經變形的包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走到一半,對面車頂燈唰一下亮起。
林知意擡手擋了一下,适應後放下手便看到宮沉一身整齊冷貴的下了車。
和她的狼狽樣子,一個天,一個地。
四目相對,宮沉皺了皺眉。
直到周圍響起了警笛聲,林知意才回神。
戴着手套的警察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林小姐,我們需要你手裡的證物。”
“他死了?”林知意冷聲問道。
“沒有,送去搶救了。”
警察察覺她的精神不太對勁,回答也變得小心翼翼。
林知意點點頭,但腦海裡始終繃着一根弦。
直到警察将她的包放進證物袋時多嘴了一句。
“還好報警及時。”
林知意抓住了重點,側首問道:“誰報得警?”
警察瞥了一眼靠在車邊抽煙的宮沉,沒敢多言,收好證物就走了。
宮沉掐了煙,一身冷意走來,純黑的西裝禁欲感十足,和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包括林知意自己。
他停在林知意面前,掃過她額頭的紅腫,冷嘲道:“真是一表人才,還滿意嗎?”
林知意聽着他的話,腦中緊繃的弦,嗡的一聲終于斷了。
她全身血腥味,望着他顫了顫唇:“你和宋宛秋纏綿的時候,看到我了對嗎?”
宮沉不言,默認了。
林知意身體晃了晃,冷呵一聲笑了出來,低着頭用裙擺無所謂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這就是我違抗你的懲罰?讓我記住招惹你的下場?”
“那小叔要什麼結果?”
“我跪地認錯?既然小叔喜歡這樣,早說呀。”
林知意退後兩步,離得宮沉遠遠的。
她鞠了躬,聲音沁着濕潤,苦笑道:“小叔,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招惹你。”
“林知意。”
宮沉聲色沉冷,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同今晚的月色,布上了壓得喘不過氣的烏雲。
林知意沒看他,想要越過他走向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