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默了默。
然後淡淡開口,像一把利刃般割裂一切。
“林知意,她和趙城不一樣,所以你應該要受到懲罰。”
從他嘴裡再次聽到這樣的話,林知意不意外,卻也很疼。
她蜷了蜷手指,無聲地克制着自己的憤怒。
“不是她和趙城不一樣,是她和我不一樣,她是聖潔高尚的,是你的女人,我什麼都不是,所以我不該和宋宛秋争,不該反抗,不該辯解,我應該低頭認命,應該雙手奉上,應該承認錯,對嗎?”
“小叔,那你想過我這樣做了以後的結果嗎?”
“你們就會放過我嗎?”
“所以我該怎麼做?去死嗎?”
林知意字字誅心,說完自己卻笑了。
她對着宮沉舉起自己受傷的手,晃了晃道:“還差幾毫米就會切斷神經,小叔很失落吧?隻要我手廢了,那你的宋宛秋就是學校唯一參加比賽的代表,那麼網上的輿論就會變成我惡意诽謗,自作自受,老爺子就能抓住這一點将我除掉,而你的宛秋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神。”
“你們從來不在乎我說什麼,也不在乎我做什麼,你們隻在乎你們想得到的結果。”
“又何必假惺惺在這裡說什麼懲罰?”
“趙城私下害過的人少嗎?他不該受到懲罰嗎?你卻逼我和解,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叫我受罰?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因為宋宛秋受委屈了!”
林知意猩紅着雙眸,直直地盯着宮沉。
宮沉不動,也不說話,冷得像是毫不相幹的人。
突然,林知意就覺得倦了。
“你走吧,好好照顧你的宛秋。我們本來就毫無瓜葛。”
宮沉墨眸垂了下,神色半明半暗,似乎流轉着一種難以捉摸的情緒,但不過一瞬,又變得冷鸷危險。
“說完了?既然不低頭,那就好好在這裡反思。”
說罷,他淡漠地整理着西服起身。
林知意被眼前高大的黑影籠罩,看不到一絲光明,她擡眸盯着宮沉,眼眶裡早已潮水翻滾。
宮沉側着身,喉頭滾了滾,毫不遲疑地走了。
看着關上的門,林知意立即仰起頭,可還是無法克制眼淚落下。
原來不管她怎麼選擇,以後的路都很難。
……
宮沉走到了警局外,點了支煙,看着遠處的天默默抽着。
剛才還晴朗的天氣,不知何時風起雲湧。
陳瑾跟上,低聲道:“跟的人走了。”
宮沉眯着眸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