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沉沉。
在她的耳畔異常清晰。
溫水沾濕頭皮,林知意本能地瑟縮了一下,擔心水會進入耳朵。
這時,一隻大掌護住了她的耳朵,讓水流安全從她耳邊流過。
林知意莫名恍惚,覺得旁邊這個人是假的宮沉。
他不可能做這些。
胡思亂想時,水停了,一雙手搓着洗發水貼上了她的腦袋。
指腹撓過她的頭皮,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她被那三個男人拽過頭發的地方。
“嘶……疼……”
宮沉撥開發絲,發現頭皮都紅腫了。
他臉色陰沉,不悅道:“知道疼了?”
林知意立即咬唇,不再吭聲。
宮沉俯身看着她翕動的鼻翼,怎麼以前沒發現她這麼倔?
蓦地,浴室隻剩下了嘩嘩水流聲。
洗好頭,林知意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頭發都沒擦就下逐客令。
“小叔,我要洗澡了,請你出去。”
“我對瞎子沒……”
宮沉的話沒說完,眸色濃稠得化不開。
林知意長發淩亂地推在額前腦後,臉上沾了水,蒼白中帶着破碎感,覆着一層水汽的粉唇像是剛洗幹淨的葡萄。
水滴順勢而下,打濕了她的病号服。
藍白條紋的病号服緊緊貼在她的肌膚。
在她無法看到的地方,透出了漂亮的鎖骨,還有淺膚色的内衣襯托下的飽滿。
林知意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面前的男人呼吸粗重了幾分。
她退後,他逼近。
最後無路可退。
他就在面前,毫不掩飾的霸道目光,像是野獸在看獵物。
他擡起手,林知意呼吸一頓,死死攥緊了手裡的扳指。
突然,一條幹爽的毛巾落在了她的頭頂。
“走了。”他的聲音啞得不成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