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透着精光的眼睛無時不無刻不在告訴她,他要毀了她才能安心。
宮沉面無表情點頭:“也好。”
“不過最好有能定罪的證據,否則去了也不過是關兩天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反倒讓宛秋落得一個冤枉别人的罪名,她不喜歡。”
林知意頓了頓,将要說出口的解釋變得分外艱難,苦澀從喉間漫上,堵得她無話可說。
她就這麼被判了死罪。
話音剛落,管家回來了。
他在老爺子耳邊輕聲開口:“沒有記錄。”
老爺子眉頭深蹙,瞪着林知意。
“陳瑾,帶走。”
宮沉聲音不大,但語氣不容反駁,即便對面站着老爺子都不輸分毫。
林知意像是遊魂一樣被陳瑾扶着,頭也不回地從宮沉身邊離開。
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
怨恨,委屈,埋怨,倔強……什麼都沒有。
除了一地的血迹之外,她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望着她的背影,宮沉不由得握拳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抓住。
很快,宋宛秋被送回了病房。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撲進宮沉懷中哭訴。
“三爺,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沒事。”
“三爺,沒了孩子,我怎麼還奢望嫁給你?”她淚眼婆娑地看着宮沉。
宮沉垂眸,雙眸深不見底,淡淡道:“婚禮照舊。”
林知意再度回神時,已經在柳禾和護士的幫助下,換了一身幹淨衣服。
就連頭上的鮮血也被洗幹淨了。
半幹的發絲垂在臉頰上,透着破碎的美感,隻是一雙眼睛完全無神。
就像是一尊提線木偶。
李歡低着頭正在給她小心翼翼剪掉蜷起的死皮,看她手指動了動,立即出聲安慰道:“馬上就好了,忍一下。”
林知意麻木地點頭,轉口詢問:“宋宛秋怎麼樣了?”
“流産,大出血,不過現在沒事了。”李歡為難開口。
聞言,林知意牙關咬得極緊,手死死抓着床沿,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沒有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