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臉上血色褪去,雙手捂着被打中的頭,不願再聽他多說一個字。
宮晏卻使勁扯着她的雙臂:“爺爺願意放過我的唯一要求就是把你除掉,明白了嗎?”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我的頭好痛。”
“他已經容忍了你媽進了門,又怎麼可能讓他最驕傲的兒子和你有瓜葛?你真以為你每次的危險他都不知道嗎?”宮晏越說越猙獰。
“别說了!”
“宮沉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除非宮沉不要宮家的一切!可老爺子怎麼可能讓他走呢?”
“……”
林知意沒聽完,頭痛欲裂地暈了過去。
她總覺得腦袋裡好像又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裡面滲着鮮血和陰暗。
林知意再次醒來時,床邊正站着一個人,雙眸陰鸷沉沉地盯着她。
看清楚對方的臉後,她驚慌起身戒備地看着對方。
是陳素蘭。
如今的她和記憶中優雅端莊的大太太判若兩人。
可能陳家沒落對她打擊太大,她的發絲已經摻雜了銀白,眼下帶着烏青。
曾經不過是看着病弱,現在卻透出一股子死氣。
林知意從床上下來,退後一步:“大太太,你想幹什麼?”
陳素蘭沒說話,順了順額前的頭發,緩緩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舉一動盡顯貴婦姿态。
待她坐穩後,眼皮一掀,不屑地打量着林知意。
“當初就差一點點,你和宮沉都能萬劫不複了。”
林知意愣了一下,瞬時明白了什麼。
“那晚是你。”
盯着眼前這張臉,那晚的事情在她腦中漸漸清晰起來。
金秋是吃螃蟹的季節。
陳素蘭在宮家名下的酒店定了蟹宴。
宮家每年家宴衆多,一般都是由她這個大兒媳準備,所以當時大家也沒當回事。
他們這吃完螃蟹後,都會喝點酒暖身。
林知意的記憶就是從那一小杯暖身酒後斷層的。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宮沉房間的。
所以當宮家人指責她下藥爬床時,她隻能百口莫辯。
可大家喝的都是同一瓶酒,為什麼隻有她和宮沉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