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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宅。
林知意是個外姓人,連跪都沒有資格跪在祠堂内部。
她隻能跪在祠堂外面冰冷的石闆上。
融化的雪水刺骨般紮進她的骨頭縫,她卻面無表情将腰杆挺得直直的。
宮老爺子站在前方,用睥睨之姿望着門外的林知意。
“林知意,按照家規,一共十鞭,打完你就可以從這裡離開。如果你想求饒……”
林知意擡眸,冷冰冰道:“少廢話,打吧。這裡一秒鐘我也待不下去。”
管家立即遞上鞭子,保镖正要去拿鞭子時,老爺子目露兇狠,擡手阻止。
“如今宮沉當家,由他動手在合适不過。”
話落,衆人目光落在了最高位的男人。
宮沉。
宮沉漆黑的瞳仁在燈光下泛着寒意,給人一種絕情而淡漠的感覺。
他走近林知意,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臉上毫無表情。
“一秒鐘也待不下去?”
“是。”
林知意緩緩閉上眼睛,甚至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兩人在雪地中僵持了片刻。
宮沉緩緩擡手,血色盡褪的手指動了動。
“鞭子給我。”
宮沉揚鞭時,夜幕中洋洋灑灑落下雪花。
嗚一聲,像是誰在悲戚一般,雪花在空中亂轉的刹那。
林知意應聲倒地,背上冒出殷殷血絲,将毛衣都染紅。
瞬間的麻木,仿佛将她全身感知硬生生抽離,就連呼吸都無力。
直到窒息時,那種痛楚才開始全身震動。
背上血肉宛若被人掰開撕扯,痛到她隻能趴在地上,雙手攥緊了一把積雪。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哭,更沒有求饒。
她一點點挪動雙臂,又一點點撐起身體。
“一。”她雙唇顫抖數數道,“繼續。”
聲音透着反抗和倔強,就連平日裡最看不起她的宮家人都震驚了。
宮家的家法男人都沒幾個能承受,更别提像她這樣細皮嫩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