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
怨恨,委屈,埋怨,倔強……什麼都沒有。
除了一地的血迹之外,她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望着她的背影,宮沉不由得握拳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抓住。
很快,宋宛秋被送回了病房。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撲進宮沉懷中哭訴。
“三爺,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沒事。”
“三爺,沒了孩子,我怎麼還奢望嫁給你?”她淚眼婆娑地看着宮沉。
宮沉垂眸,雙眸深不見底,淡淡道:“婚禮照舊。”
林知意再度回神時,已經在柳禾和護士的幫助下,換了一身幹淨衣服。
就連頭上的鮮血也被洗幹淨了。
半幹的發絲垂在臉頰上,透着破碎的美感,隻是一雙眼睛完全無神。
就像是一尊提線木偶。
李歡低着頭正在給她小心翼翼剪掉蜷起的死皮,看她手指動了動,立即出聲安慰道:“馬上就好了,忍一下。”
林知意麻木地點頭,轉口詢問:“宋宛秋怎麼樣了?”
“流産,大出血,不過現在沒事了。”李歡為難開口。
聞言,林知意牙關咬得極緊,手死死抓着床沿,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沒有推她。”
李歡吃驚擡眸,看着她眼底的灰白,有些于心不忍。
“其實……”
他的話還沒說完,病房門被人推開。
宋宛秋坐在輪椅上,被秦霜推了進來。
她身上披着一條毯子,面容十分蒼白憔悴。
看向林知意時,沒由來多了幾分寬容。
“知意,你還好嗎?手術室外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受委屈了,我不怪你。”
林知意早就見識過宋宛秋的演技,但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可笑至極。
“宋宛秋,你憑什麼怪我?我推沒推你,你心裡很清楚!”
她灰白的眼神因為憤怒變得森寒,配上冷笑,整個人都冰冷破碎。
宋宛秋一哽,兩行清淚滾落,不顧林知意的排斥,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偏不倚,死死摁在了她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