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緊緊攥拳:“熟的。”
根本沒有春天。
林知意連明天都不願意留給他。
她真的恨透了他,毀掉一切,然後自殺。
現在又忘記了一切。
宮沉的臉一寸寸白下去,唇間漫上一抹血紅,猛地整個人倒了下去。
腰間傷口早已暈出一大片血迹。
“三爺!”
……
華燈初上,大年初一的夜空被熱鬧的煙火點亮。
與之相反的昏暗病房内,窗外的絢爛描繪着一個男人的背影。
赤着上身,腰間纏着繃帶,挺拔又孤寂。
指間火光忽明忽暗,一層薄霧覆在男人冰冷蒼白的臉上,瞳孔映照不出任何光芒。
一支煙燒到頭,他撚進窗台上的煙灰缸裡。
而裡面煙頭早已堆滿。
男人視而不見,再次抽了一支煙準備點燃。
身後,房門打開。
李歡被煙味熏得咳了兩聲,看宮沉還抽,快步上前奪下了煙。
“還抽?你自己身體不要了?”
宮沉沒理他,又抽了一支煙出來,但沒點燃,而是放在指間把玩。
這時,陳瑾敲門進來。
“三爺,國外的腦科專家已經安排好了,最快明早的飛機。”
“嗯。”
宮沉垂眸,點燃打火機準備點煙。
李歡聽了倒吸一口氣,上前拍掉了他的打火機:“你什麼意思?”
宮沉夾着煙,冷聲道:“她很快就會想起來。”
聞言,李歡捏緊了手裡的病曆本,臉色緊繃。
“想起來什麼?想起來怎麼走到自殺這一步的?你是真的看不見?還是視而不見?”
“你這麼聰明,真的沒發現她在自虐嗎?”
“她身上的撓痕是過敏嗎?洗到發紅發脹的手是她愛幹淨嗎?”
“你的每次接觸,她對桑小姐的愧疚就多一分,自虐就更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