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推開公寓門,滿目的白色防塵布,就連櫃子上也被完全清空。
似乎在告訴他,主人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不顧揚塵,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從口袋摸出煙,想起林知意話的,又将煙放了回去。
剛好摸到了那把鑰匙。
還有一把鑰匙是哪裡的?
環顧四周,并沒有看到上鎖的櫃子。
他起身走進了最不敢打開的主卧,即便過去那麼久,這裡依舊到處都是林知意的氣息。
目光所及,角落唯一沒有蓋上防塵布的櫃子似乎在指引着他。
宮沉拿着鑰匙上前,輕松打開了櫃子。
映入眼簾的是他和林知意之間有關聯的一切。
她什麼都沒帶走。
就連很久以前在夜市一起赢來的卡皮巴拉腕帶都沒有帶走。
兩個腕帶放在櫃中,分别抵着兩封信。
一封看上去粉色的信封已經有些褪色,明顯是很多年前的信。
一封就是普通牛皮信封。
兩封信,都寫着同樣的字。
宮沉收。
宮沉盯着兩封信看了許久,擡手拿起了粉色的信封。
抽出有些皺的信紙,鋪面而來一股浪漫的淡香,仿佛從紙張深處透出來。
但與浪漫相反的是折疊信紙處的大叉,旁邊用力寫着兩個字。
騙子。
展開信封,少女的心事娓娓道來。
「你好啊,容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林知意,十九歲,身高一六七,體重五十公斤,我媽說我在長身體一點也不胖。你不是說我小,我現在應該不算小了。」
「我現在可以談戀愛了……」
「我選擇今天寫信給你,是因為你前幾天打電話說一定會在今天回來陪我過年,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許諾,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其實我每天都在倒數日子,希望今天能早點到,我有好多話先跟你說。」
「你懂我的意思吧?就是那方面的意思。」
「算了,我還是直說吧,免得你又覺得我小孩子開玩笑。」
「我們在一起吧。」
那一晚,京市下了一場很大的雪。
林知意帶着興奮在門廊下等了很久很久。
她在心底不停演練着見到宮沉時該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