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何人?”林者雲青着臉問。
“溫南方,字聰深。”溫南方站起身,頗為有禮的對林者雲拱手,淡聲答道。
溫南方追随的是林知皇,至于林知皇的爹林者雲,實話實說,他不是特别看的上,但小主公的面子不能不顧忌,再加上有世家子的涵養在,所以盡管林者雲不客氣的挂臉相對,溫南方還是将該有的禮數做全了。
溫南方,那個和王家子從盛京逃難來的守山學子?
林者雲是知道溫南方在一起逃亡的途中,拜了自家女兒為主的,卻萬萬沒想到,流民模樣的溫南方在梳洗幹淨後,竟是這樣一位濁世而華,氣質淡雅若蘭的翩翩郎君。這真是......
等等,盛京守山書院學子,溫南方,溫氏?字聰深?聰?
林者雲吃驚的上下打量溫南方,失聲道:“盛京風華藏于守,七聰八浒領鳌頭!你乃七聰之一?”
“是。”溫南方告知林知皇,自己字‘聰深’的那刻,就沒打算再隐瞞自己的身份。此時,溫南方見林者雲失聲相問,坦坦蕩蕩地颔首承認了。
林者雲捂住胸口,自女兒說要讓他當郡守後,受到沖擊的小心髒,再次遭受到另一層次的巨大沖擊。
林者雲調轉目光,直愣愣地望向自己女兒。
他的女兒何其能耐,竟然能讓赫赫有名的七聰之一,奉她為主!
“盛京風華藏于守,七聰八浒領鳌頭?”林知皇見林者雲露出這般神色,下意識地問。
七聰八浒?是類似于她記憶中那個世界的三國時期,有卧龍鳳雛那種聲名的人物嗎?
林知皇的問話聲讓林者雲遭受巨大沖擊的心髒,又很快的緩過勁來。
林者雲此時能很快緩過來的原因無他,概因他此時心裡是如此想的:七聰之一又如何?你所認之主,還要叫我爹呢!
“主公竟是不知?”溫南方疑惑。
林者雲總算意識到自己女兒乃是閨閣女郎,以前足不出戶,由鐘氏教養,鐘氏那毒婦為将女兒養的沒見識,未與她說過守山七聰八浒之名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這當爹的,竟是下意識地把女兒當兒子看......
林者雲緩過勁後,忙為林知皇找補:“環兒從小就長在小地方,所以盛京很多事都未怎麼聽過。”
溫南方聽了林者雲的解釋,看向林知皇的目光越發疑惑,主公就算在小地方長大,也不該沒聽過才對。
溫南方心裡奇怪,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林知皇也知道自己剛才又犯了“常識”性錯誤,忙對林者雲打眼色,示意他将這話題揭過去,等會他們父女私下再聊,以免溫南方起疑。
林者雲卻會錯了女兒的意,以為女兒是想快些知道“盛京風華藏于守,七聰八浒領鳌頭。”這句話是何意,當即就好為人師起來。
“這句在大濟流傳甚廣的話指的是大濟國當今世家之中,有名望且有大能的後起之秀。七聰八浒皆乃盛京守山書院的學子。在守山書院未被吳奎的鐵騎踏毀前,盛京守山書院聞名天下,世家大族中培養的精英子弟,皆會送入盛京守山書院求學。以求在學之文之一道的同時,也能廣交人脈。”
“‘七聰’指的是守山先生的七名親傳弟子,因他們的字皆是守山先生所賜,故字裡都帶‘聰’字,世人稱他們為‘七聰’。‘八浒’則為世家名門裡,早在戰場上嶄露頭角的年輕小将,亦或是被早已聞名的大将,收做親傳弟子的年輕郎君。他們都是世人如今看好的大将之才。不論是七聰還是八浒,這些郎君皆為人中龍鳳。”
林知皇見自家蠢爹會錯了意,破罐子破摔地問:“那‘七聰’除了聰深外,還有哪六人?”
聽完林者雲的解惑,林知皇此刻腦子裡的第一想法便是,如何将七聰八浒都搜羅過來,為己所用。隻看溫南方的個人素質,林知皇便知其他六名與他齊名之人,差不到哪去。
七聰具體對應人物,林者雲其實也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隻知道‘七聰’皆為守山先生的親傳弟子,字都帶‘聰’字。不然,林者雲也不會到現在聽到溫南方的字,才反應過來他的身份。
溫南方見林者雲答不上來,接過話頭為林知皇解惑道:“‘七聰’裡還有薄家的薄清朗,字聰止。随家的随邊弘,字聰淵。戚家的戚玉寐,字聰辭。陳家的陳長忠,字聰善。魯家的魯蘊丹,字聰遠。還有符家的符骁,字聰庭。”
“符骁?那個全家都被亂臣賊子吳奎誅殺的‘神仙子’?”林知皇不止一次聽到此人之名,故特意問道。
“是,爹今日來找你也是因為此人。”林者雲說着将一份公文攤開,遞給林知皇。
林知皇看着攤在她面前的這份公文,頓時無語凝噎,隻覺得自家爹簡直太沒眼色了。她現在學聞氏字才過月餘,隻認識了七成的聞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