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方見林知皇近來跟他習武很能吃苦,還頗有沉溺于其中之态,從之前的‘武廢’,到如今真正重視起加強自身武學,自然是高興的,遂欣然應允道:“可!”
于是,兩人又在跑馬場練了近兩個時辰的禦馬之術,才精疲力盡,回了各自院落。
林知皇因體力消耗過度,導緻身體此刻熱血沸騰,面色駝紅,一進自己院落,便命月橋準備伺候沐浴。
林知皇剛梳洗完畢,在書房裡坐下,忽聞縣衙前院嘈聲洶湧,如萬馬争奔之聲。
“縣衙外怎麼了?”林知皇急奔出書房,問候左右。
郐縣動亂那日,也是外面喧嘩聲如雷。
月橋急忙奔出去看了,沒過多久複又急奔回來,禀報道:“大郎君!剛才守門官和縣衙衙役來報,縣衙外有一商賈,帶了不下五百人的流民孩童,圍堵在縣衙門口,說要将這些孩童賣于家主。”
獲悉不是城亂,林知皇松了口氣,皺眉問:“為何外面如此大的喧嘩聲?”
“那商賈大張旗鼓而來,現在縣衙大門外聚集了大量看熱鬧的百姓!”月橋立即回禀道。
溫南方此時也換了身衣服,在自己院落裡聽到縣衙外如雷的嘈雜聲,也急忙趕了過來。
林知皇見溫南方來了,對他一點頭,複問月橋道:“我爹呢?”
“家主今日下村,視察民情去了。”月橋立即又回道。
什麼視察民情?就是躲懶去了,今日在後院也沒見到裴氏和美姬們,想必是一起去的,林知皇不由頭疼扶額。
此段時間,林知皇見月橋為人機敏,已将她提做了身邊的大丫鬟。
餓虎襲擊事件後,月橋親身經曆生死,仿佛開了竅,經過林知皇一段時間的刻意培養,她已初步能勝任‘秘書’這一職位,除了有時小心思過多,其餘皆還不錯。
人無完人,需要多給對方一些成長空間,月橋現如今能林知皇連問兩個問題都能極快答上,可見成長不小,去了此前做事時愛拖泥帶水的毛病。
林知皇聽到林者雲不在,也不耽擱,決定自己去會會來人,立即吩咐月橋道:“你讓府裡胡四出去喚了衙門的衙役,将那商賈請去縣衙前廳暫候。”
“諾!”月橋立即叉手行禮,退了下去。
林知皇吩咐完月橋,又轉頭對溫南方道:“聰深,你與我一同去前廳,會一會這名要強賣流民孩童給我父的商賈。”
溫南方攔下林知皇,提醒道:“主公,帶上忽紅方可。”
那商賈來的聲勢浩大,頗為蹊跷,就算目前林知皇還隐于林者雲身後,溫南方也不想冒這個險。
林知皇當然知道溫南方所慮為何,點點頭後,讓左右其他伺候的丫鬟,去喚正在演武場練習武藝的忽紅。
現如今忽紅的行程也被林知皇排的滿滿當當,上午習武,下午習字,晚上習算學。
林知皇也是後來才發現,這裡大部分沒接受過教育的人,連二十以内的加減法都搞不清楚。
忽紅她以後不該困在後宅,若為将,點不好兵可怎麼行?若連手下兵士人數都算不清,談何排兵布陣?
窦圖、比列和胡三也是,都被林知皇給安排上了這兩門課程。
窦圖還好點,十歲前還是武将世家的郎君,受過系統性的教育
,頗有基礎。
比列和胡三就比較慘了,管理人的經驗是很豐富了,其他軟件卻還沒跟上,大字不識幾個,想以後走的更遠,必須得進修。
魯王去剿滅叛匪了,郐縣現在由林知皇一人說了算,不趁此休養生息的機會,好好給下屬們進修,以後忙起來,還哪裡有機會?
林知皇現在才管理小小一個郐縣,也深覺人手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