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方辭别舒孔儒前,給了他一塊可随時可來林府請見的木牌,方便舒孔儒每日入府與他做‘學’。
舒孔儒在見到水車後,原本都在想如何才能更好的從中牟利了,然而對方卻遲遲不肯進入正題。
最後更是将他舒孔儒晾在了一邊,絕口不提合作之事,把他吊在了半空中。
舒孔儒在客棧内,飯食都沒胃口下咽了,對侍從旺财搖頭失笑歎道:“本以為自己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旺财完全聽不懂主人在感歎什麼,不是都逃過一劫了嗎?還好運的求上‘學’了,還有什麼可歎氣的?
舒孔儒見旺财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顯然是沒有意識到這水車到底妙在何處?不由微微搖了搖頭,頓時失了談性。
舒孔儒又不由回顧起今日所發生之事,想到那林府的小郎君,不自覺的就将大拇指放進了嘴裡,啃起了指甲。
果然,人任何時候都不能高看自己兩分,今日若不是他舒孔儒真是好心救得那些流民孩童,隻怕是出不了那林府了。
剛拜訪完‘林府’,舒孔儒就發現今日見到的一個兩個都不是簡單易于之輩,頓時就歇了玩‘心眼’的想法,在聰明人面前班門弄斧,是真的很容易死于自己所挖之坑的。
旺财見主人又啃起了大拇指指甲,就知他又在思考了,這是他家主人的一個壞毛病,一旦有事情想不通時,就會啃大拇指的指甲。
因為這個習慣,主人的兩個大拇指指甲都快被他自己啃秃了.......
當夜,舒孔儒被‘水車’這物攪動的心焦如焚,大拇指的指甲又往下秃了幾分。
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嚴冬的夜晚,暮色的天空中隻有幾顆稀疏的星,透出些微的光來,寒氣降下,隻要一開門窗就能讓人瑟瑟發抖,牙齒冷得捉對兒厮殺,發出咔哒的聲響。
這個天氣,月橋見林知皇仍在書房伏案處理郐縣事務,輕手輕腳的将書房内的火盆燒的更旺些,再退了出去,就怕冷到自家大郎君。
林者雲終于攜美遊玩歸府,聽奴仆禀報才知白天發生之事,衣服都來不及換,帶着一身寒氣便來書房尋林知皇。
林者雲一進來書房,便帶進一室的寒風,凍得林知皇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擡首看來。
林者雲此時也發現林知皇衣衫穿的單薄,趕忙把房門給帶上。
林者雲關上房門便開口問林知皇今日情況:“環兒,今日那商賈是怎麼回事?”
林知皇擱下手中的毛筆,将今日發生之事,以及後面她的打算,仔仔細細揉碎了講給林者雲聽。
林者雲聽後,對林知皇要建“育幼堂”和“學武堂”一事沒有異議,但卻對林知皇要收下一商賈為門人很有異議。
“環兒,你真的要收下此人?那人不過隻是一介寒門商賈出身,如何能堪大用?”林者雲不解道。
林知皇聽言眼角微挑,出身有何重要,有無能力的才是考核一個人的重要指标。
這看人出身的毛病........怎麼到如今還未改變?
林知皇默默搖了下頭,放棄改變爹兒子的想法,在心底默念勿要焦躁,不欲再與林者雲多說。
此時見消息已經與林者雲同步了,便輕聲哄道:“爹,您今天也累了,早點去歇息吧。”
林知皇話音剛落,丫鬟月橋便敲門走了進來,微微一俯身,叉手行禮道:“家主,大郎君。”
林者雲頓時收斂起在林知皇面前的蠢像,端起家主的架勢,頗為威嚴的對月橋一點頭,等她禀報。
林知皇則開口直接問道:“何事?”
“王家郎君,攜他的侄子王鹿前來求見您,此時車駕已等在府門口。”月橋立即禀報道。
林知皇聽是王題來找他,頓時眸光大亮道:“我正有事要尋他,快去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