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6頁)

林者雲再次被林知皇戳中軟肋,迫于其“淫威”,不得不打起精神,強逼自己進入演戲狀态。

林者雲臉上表情一換,連忙快走幾步去往堂下,将舒孔儒攙扶起來,動情道:“難得有才之人來投奔本官,本官自是喜出望外,怎會有推拒之理?”

舒孔儒也很是上道,更為動情的回道:“孔儒能得大人如此禮遇,感激涕零!從此往後,孔儒定為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這幅‘主’‘從’相得的畫面,林知皇在堂上看了沒有絲毫觸動,概因她隻看到了兩個戲精在堂下同時飙戲。

兩位戲精皆看不清對方底細,唯一不同之處在于,一位戲精無知無覺的不忍直視,一位戲精卻心眼多如孔篩。

旺财見主人當真成功投奔于林縣令門下,而林縣令又待他如此禮遇,不由對平日裡吊兒郎當的主人刮目相看,打從心底裡對他佩服不已。

要不怎麼他旺财隻能為仆呢?主人一搏,當真自投成功了啊!睿智!

旺财在心中默想道,此後主人做的決定,他旺财再不質疑,他一介下人不懂就不懂,隻要知道他主人向來算無遺策就行了!

舒孔儒與林者雲兩人,上演了好一番你謙我讓的互相恭維場面,最後才終于确定了‘主從’名分。

舒孔儒正式成為林府門下之人。

茁州州府,喻醫世家。

正午,天空碧藍,遙遙望去,雲團顯得并不那麼純白,反像肮髒的棉絮。

喻學鎮站在表哥于弘毅房門外,踟蹰良久,方才推門入内,一入内,見表哥的好友林知晖也在,神态更顯慌亂。

于弘毅與林知晖正在用膳,見表弟喻學鎮進來,立即放下手裡的食箸,輕笑道:“鎮兒,臉色為何如此差?可是昨夜沒睡好?”

喻學鎮目含淚水,下定決心般的擡起頭,鄭重地将手中的一個錦囊塞入于弘毅手裡,沒頭沒尾哭道:“表哥,妖道天方子若要洗去他人的記憶,需先讓被催眠之人,服下使人精神渙散的藥物相輔才行,這錦囊中的藥隻要吃了,便可保人再不受那妖道催眠影響,記憶一定能保存。表哥,這是阿弟辛苦得來的藥,爹要奪我這藥去研究,阿弟怕他找到了,你幫阿弟藏好,莫要離身。”

喻學鎮哭着說完話,将手中藥囊塞入于弘毅手中,轉身便埋頭跑了。

于弘毅在喻學鎮身後,連着喊了他好幾聲,都沒将人喚回。

林知晖此時也走了過來,不明所以道:“你這表弟夠奇怪的,讓你幫忙藏個東西哭什麼?”

于弘毅微微眯起了眼,想了想,還是把表弟送給他的藥囊放入懷裡收好,回林知晖道:“我祖父很疼我這表弟,每每收羅到什麼好東西,有我一份,就必給他也送一份。表弟可能是得到什麼好東西,也想把好東西分我這表哥一份,才找這麼個理由,變相送我東西呢。至于哭,想是想到我過世的祖父了吧,才如此傷心,”

林知晖聽言,頓時對那藥囊來了興緻,伸手就往于弘毅胸口處掏去:“那他方才如此說,這送你的也是好東西了?喻醫世家的藥據說都是寶貝,拿出來讓我也瞧瞧?”

于弘毅立即旋身閃開林知晖來奪藥囊的手,笑道:“雖不知這藥有何用,但你粗手粗腳的,快遠些,别把我表弟的一番心意給弄碎了。”

于弘毅與林知晖兩人又如昔日相處時那般,難得笑鬧起來。

兩人打鬧間,忽叟滿面興奮的跑了進來。

忽叟一進屋子,便神采奕奕的對林知晖叉手禀告道:“大郎君!我們即刻回返郐縣吧,有家主的消息了!”

林知晖聞言松開于弘毅,也不搶于弘毅懷裡的藥囊非要看了,當即大喜,興奮道:“當真?我爹如今在何處?”

忽叟激動地回道:“原來家主那日逃出郐縣後,便向魯王去借兵剿匪了!如今郐縣已被奪回,魯王駐兵三萬在郐縣,家主已重新做回郐縣縣令的位置了。大郎君,我們即刻啟程出發吧!家主若知道您無事,一定大喜!”

林知晖喜的來回踱步轉了幾圈,将此消息消化了好一陣,方才雙眼放光,再次對忽叟确認道:“真的?消息可屬實?”

忽叟也再次激動地高聲回道:“千真萬确!屬下是從往來的商賈口中探知的此消息,他們剛從郐縣販貨而來,還大贊了家主孤身一人于郐縣城下,勸降匪兵的忠義之舉呢!”

于弘毅此時也從驚喜中回過神來,在腦中細細思索了一番,也激動笑道:“郐縣如此快,便恢複了通商,想來已經平息了動亂,開始恢複生機了。”

于弘毅反應較快,立即就從忽叟打探的消息中,分析出來更多消息,細細說給林知晖聽,以安好友的心。

“商人最是趨利避害,若郐縣無利可圖,是不會去往那裡經商的。如此說來,郐縣糧荒應該也已平息了!”于弘毅撫掌叫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