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頁)

衆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

蒼翠綠松的廣山深處,此時有千餘山匪,正在聚衆議事。

火光搖曳,氣氛冷凝,不同尋常。

一面目英朗少年人手持一柄長槍,着一身豹皮短打,滿面急惶率先揚聲開口道:“爹!您别不說話啊!您真要去替那沖天将軍出戰,對陣那逢戰必勝的飛将威虎薛傾嗎?您馬上功夫隻是一般!豈是那薛傾的對手!薛傾都斬殺了沖天将軍多少大将了,您這般上場,與找死何異?”

“對呀,爹!我們花家寨投奔那沖天将軍,是想讓他庇護我們,何必一定要為他去拼死拼活呢,推了去不行嗎?”一手握鬼頭刀的矮壯少年人,緊接着也粗聲開口道。

“對呀,大當家的!這不能去啊!”

“不能去啊!”

“大當家的!不能去啊!”

“我們大家夥不能沒了您領頭啊!”

篝火環繞的場地内,頓時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勸阻聲。

此時被衆山匪七嘴八舌勸阻之人,乃廣山青松寨寨主,花慶發,年三十有五,生的臂長一丈,腰大肩寬,睦目海口,形似山猿。

方才最先開口說話的,那面目英朗,身量修長的少年人,其實乃花慶發次女,名花鈴,年十七,因其最愛掄槍弄棍,所以常做男兒打扮。

花鈴面相甚為英氣,身手矯健利落,也不嫁人,少有人認出她是位女子。

後開口的,那手握鬼頭刀的矮壯之人,乃花慶發長子,花卓,年十九,滿臉兇悍之相,斬人頭的功夫很是不俗。

等場上勸阻聲稍過,青松寨寨主花慶發才神色凝重的擡手,示意衆山匪先安靜。

等場上聲音稍歇,花慶發才沉聲開口歎道:“各位兄弟有所不知,當時情況,形勢逼人啊。”

“大當家的,此話怎講?”場上立即有人大聲喊問道。

花慶發滿面難色道:“沖天将軍對陣魯王,手下将領出戰一個便死一個,如今他手下那些跟着他起于微末的将領,皆不願再上戰場對陣。”

“所以沖天将軍就點了後投奔他的您,兩日後出去對陣?”花卓滿面怒色,不忿道。

“魯王已多次下戰帖,沖天将軍深知不能總是避戰不出,不然他身下那夥人便該散了,因此,沖天将軍兩日後打算再應戰對陣,已點名我為先鋒将軍,首個出戰對陣。當時形勢逼人,我若敢公然拒絕,為了震懾衆人,沖天将軍怕是要殺雞儆猴了!其他那些将領,恐怕也會沆瀣一氣針對于我,言我青松寨投靠之心不誠,屆時豈會放過我青松寨?”

花鈴聞言,憤然道:“當初我們就不應該去投奔這勞什子的沖天将軍!”

話落,花鈴憤怒的一跺手中長槍,長槍的持柄,頓時沒入地面,插入三寸有餘,可見其力道。

花慶發長歎一口氣,苦道:“唉!當初也是形勢所迫。沖天将軍已率軍拿下了廣山縣,也滅了廣山縣内的所有強權勢力,他手下兵馬衆多,有兩萬餘衆,豈能容其他勢力在他境下發展?當時不早些投奔了他,難道要等着他打上山來,滅了我青松寨嗎?”

“大當家的!那如今該怎麼辦?”一幫山匪聞言,皆心有戚戚焉,不知該如何是好。

青松寨這夥山匪,大多是由被官府欺壓,而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組成的勢力,平時也不打家劫舍,禍害鄉裡。

農耕時,還會扮做良民下山勞作,收入多是靠,收來往路過的商賈孝敬的過路費度日,輕易不傷人性命。

青松寨的這夥山匪講規矩,廣山縣下的一些村落即使知道這廣山裡有山匪,也不懼,因這夥山匪從不擾民。

偶爾遇到為惡的遊俠,青松寨的幾個當家還會下山幫忙除惡。

因此,這些靠山的村落,有匪為鄰,不僅不懼,反而更是感覺安全,偶有官府中人嚴查,也幫其遮掩。

此次廣山縣被叛匪沖天将軍占了,又多了不少活不下去之人,青松寨的‘山匪’一下又多了不少,直逼千數。

花慶發可以說是整個青松寨的主心骨,他若有事,整個青松寨也就散了。他如今有此危機,這讓這夥山匪如何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