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出手的第一招,竟讓一個嬌弱小娘子身形靈巧的避開了。
花鈴先是驚愕,以為林知皇會叫喚,肖旗吩咐的事算是辦砸了。
哪知眼前這貴女,沒叫門外符骁留下的部曲不說,反而停了後退的身形,淺笑着站定,氣定神閑的回看自己。
花鈴詫異歸詫異,但也不耽擱,怕守在外面的部曲發現,快走幾步上前,輕而易舉就将林知皇攔腰摟抱了起來,翻窗而出,帶着這古怪的貴女,往匪寨大堂急奔而去。
到了匪寨議事大堂,花鈴便忙不疊的将懷中人放下,謹慎的退開幾步。
“肖哥!這貴女不一般,古怪的緊!”花鈴對上首的肖旗提醒道。
林知皇環看四周,瞬間便确定了眼前這幾人,就是符骁那天晚上渡山時,跟在那花寨主身邊的人,應該是青松寨幾個主事的頭目了。
“這位林小娘子,此時與初見時倒是不同。”肖旗雖然也詫異,但到底沒落草前,拜師讀過不少書,奇人異事見的多,也算鎮定,揮手示意花鈴稍安勿躁,有禮的拱手道。
肖旗此時在心裡,也頓時推翻了此前欲威逼利誘,從此貴女口中,套信息的打算。
堂上衆匪寨頭目,此時也都面含驚意的上下打量,這一身男裝行為舉止,頗有些爽朗氣度的貴女。
若不是此前言明這是小娘子,他們恐會錯認成是個長得女相的小郎君,閨中女子,豈會有此氣度?
林知皇絲毫不懼衆人打量,也沒藏拙的打算,見面便開門見山的問道:“沖天将軍勝了嗎?”
肖旗見此女開口問話,身上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氣度越發濃郁,心中更驚。
肖旗心中警惕,眼眸微眯,面上卻不顯,點頭示意剛才來報信的小喽啰,将此前收到的捷報再複述了一遍。
小喽啰再次一五一十的把這幾日沖天将軍與魯王的大戰過程,以及最後勝負,複述了一遍。
林知皇聽完,當即便輕笑道:“你們此番來見我還算及時,再不來,魯王的兵馬怕是要踏過來了。”
林知皇話音剛落,堂上幾個青松寨的主事人勃然色變,手不由自主的,都放在了自己的兵器上。
“林小娘子此話怎講?”肖旗也立即肅穆了神色,
林知皇知這夥人中有能人,恐是已分析到一二,才會讓人來提她,探聽魯王和郐縣的消息。
她此時若還遮遮掩掩,不表現的直接些,再被這些人當做籌碼對待,那就枉為人傑了。
林知皇傲然搖頭,曼聲分析道:“沖天将軍此次偷襲魯王的戰役,未能攻其不備,一舉将魯王誅殺在那場戰役中,他便敗了。如今兵力受損,又夾在離仙郡與魯王之間,已成為強弩之末,不過烈火烹油罷了!”
“那符骁是何目的?他如此做又有何好處?”肖旗眯眼,快聲問道。
林知皇也不賣關子,曼聲答道:“符骁恐不是真心輔佐沖天将軍的,應當是想謀‘兵’,現今想的該是如何逃了。”
堂上衆頭目皆詫異的打量這貴女,她分析的,竟然與二當家方才分析的一般無二。甚至連符骁今後可能會有的行動,都道出了。
肖旗思索半晌,也覺得符骁應當就是做的此打算,符骁此後若一走了之,他們青松寨的生路除了舉寨遁走,也隻有投奔魯王一路了。
肖旗越發重視起堂下這貴女,再次拱手道:“我乃青松寨二當家肖旗,此前是我等眼拙,竟将您當普通人質對待,還請勿怪!不知您是?”
“郐縣主事人,林知環。”林知皇氣定神閑的直視肖旗的眼睛,越發不掩自身身上久居上位,才會有的氣勢,鄭重的介紹自己道。
林知皇此話剛落,匪寨大堂内幾個頭目便紛紛哈哈大笑,有幾個甚至笑的眼角淚水都流了出來,一個勁的按揉自己的肚子,以防自己腸子笑打結。
“是那戰後重建繁華的郐縣?那給百姓無償安裝‘天車’的郐縣?你當真是郐縣的主事人?”肖旗未笑,眉眼微動,一臉嚴肅的,凝聲向林知皇确認道。
“你們以我為人質,可去信一封至郐縣,向我爹郐縣縣令詢問此事真假。”林知皇絲毫不受周圍人的态度影響,鎮定自若不似凡人。
青松寨幾個頭目笑着笑着,突然發現,自家二當家沒與他們一起,反而滿臉凝重之色,再一看林知皇此時鎮定自若的模樣,也再笑不下去,漸漸止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