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這不看還好,一看就被溫南方此時茄紫的臉色,給虎了一跳。
林知皇嗖的一下,身形極快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踮起腳,擡手按壓他的人中,急聲詢問道:“聰深,你這是怎麼了?”
溫南方人中一痛,霎時也回過神來,眼神剛清明些許,垂眸又見到這讓人羞憤難當的‘源頭’,離自己如此近,表情管理徹底失敗,受驚地退後兩步。
等溫南方注意到林知皇詫異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立時将腦中雜亂的思緒摒除,重新規整好臉上的淡然的神情。
溫南方做完這些,才以手握拳輕咳一聲,強做鎮定道:“無事,就是突然想起某些不好的事罷了,主公勿要憂心。”
林知皇聽到溫南方如此說,将信将疑的點頭,還是覺得溫南方此時與往常不同,不由又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他臉上。
“咳咳咳!”林知皇發出驚天巨咳,因為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情急之下,按壓的力道用得大了些,竟将溫南方的人中給按的青紫了。
好好的美人,硬是給按成了八嘎呀路.......
這...這簡直太破壞美學了!
林知皇不得已隻能以‘咳嗽’,掩住自己快憋不住的大笑。
‘咳嗽’畢,林知皇不由滿面歉意的上前兩步,踮起腳,捧住溫南方的臉。
林知皇仔細端詳他人中的傷勢後,直言問道:“聰深,你剛才究竟想到何事,竟如此臉色?像是不能自主呼吸了一般,我這才情急之下用了大力,如今你這臉被我按成了這副模樣,可如何是好?”
溫南方剛剛鎮定下來,此時又驟然被林知皇上前捧了臉,強硬下拉着仔細端看,感受到貼于臉頰兩邊的溫熱觸感,雙眸大睜,臉立時爆紅,方才平複下來的心緒再次翻湧起來,又木在了原地。
“聰深?聰深?”
林知皇見溫南方又再度陷入了方才的狀态,憂心更甚,立即揚聲對書房外伺候的人呼道:“來人!快去請醫.......”
溫南方反應過來,一把打開林知皇捧着他臉頰的手,快聲道:“主公!無事!聰深隻是突然想到了守山書院的師兄師弟們,才會如此!”
“嘶.....”
林知皇被溫南方打手打的生疼,吃痛地縮回手退開兩步,狐疑的上下打量溫南方,隻覺他今日怪的緊。
溫南方見林知皇的手被自己打紅了,尴尬輕咳一聲,又冷着臉,義正辭嚴地強調道:“主公!聰深不喜别人觸碰!”
屁,假話。
她對這個時代‘主從’之間關系的膩歪勁,有如此直觀地深刻認識,還是從與溫南方的相處中了解到的。
這樣愛和主公随意相處的家夥,突然說自己不喜别人的觸碰?
林知皇眯眼,上下打量眼前坐立難安的溫南方。
溫南方被林知皇探究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強自淡定地岔開話題道:“聰深有兩人衆連連叫好,大家看得興緻勃勃,紛紛朝表演的地方扔出大把銅錢。還有穿着錦緞衣服的人,更是直接豪爽地扔出銀錠子打賞。
街邊酒樓中,有說唱藝人擊鼓而歌,情至深處,聲音嗚咽;情至樂時,清越歡笑。引得滿座聽衆,陣陣喝彩。喝彩聲飄出酒樓,讓整條街巷都熱鬧了起來。
無論外面戰亂幾何,皇城盛京依舊展露着它瑰麗的祥和與富足。
大路主道,有數十架印有魯氏族徽的青棚馬車,載滿禮箱,成拉鍊式一路敲鑼打鼓,喜錢厚撒,往城西林府方向,熱鬧而去。
“看,這是一品世家魯氏的族徽,看這熱鬧的架勢,這是要去别府下聘啊?也不知是去哪家啊?”來往行人皆好熱鬧,對着這延綿不絕看不到車頭的聘禮,發出贊歎地啧啧聲。
“嘿嘿,剛才我多嘴問了這隊裡押車的奴仆。他說呀,這聘禮是要送往城西林府上去的。”
“林府?林司徒府上嗎?”
“就是那!看到這一眼望不到頭的聘禮陣仗沒?這一定是魯氏嫡郎君娶親,才能擺出的架勢。林司徒府上,正好有一待字閨中的嫡幼女,乃林司徒老來得女,平時被其視若掌珠,聽說也是才貌雙全,今日能得魯氏這般重禮下聘的,想該是這位了。”一老妪信誓旦旦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