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林知晖五人聞言,齊聲急喚。
符骁擡手,止住他們後面欲說之言:“天地廣闊,你們随機行事,從心行事便可。”
于弘毅聽得符骁此話,再想符骁前面所說之言,卻是懂了他的意思。
符骁料到了此次出征,齊雅再不會回返,他們幾人已認他為主,将來若身不由己要與他對上,他們會無地自處。
而他們,如今卻還要依附齊雅,齊雅在禮法上,已是他們之母,若符骁反過來利用他們對付齊雅,不論他們行動與否,都将會讓他們難做人。
符骁若利用此點,他必會得利。但于他們五人而言,卻無疑是催命符。
所以,符骁是在心軟,此時,符骁是在放他們走。
于弘毅雙目中霎時閃過動容之色,當初他在絕境下拜得的主公,沒想到,真是會為他們考慮的明主。隻可惜............
“多謝主公為我們幾人着想!”于弘毅抱拳,鄭重地向符骁拱手。
符骁見林知晖五人中,有人懂了他真正之意,深深地又看了他們一眼,緩緩颔首,而後牽動缰繩,掉馬離開他們,隻留下了沉寂的背影,給林知晖五人。
“主公什麼意思?”武奇急問于弘毅。
于弘毅翻身下馬,凝聲道:“待會和你講。下馬,我們幾人,鄭重向主公,行最後一禮!以作還恩!”
齊鴻章見符骁回來,遠遠又見後方的林知晖五人,在對符骁的方向行叩恩大禮,細細一想,就明白了是為何:“骁兒,爹說的果然不錯,你這孩子最是心軟。”
“你将他們當未來左右手,悉心培養了這些時日,小妹此次硬要帶他們出征,他們明明可為你插在小妹軍中的劍,你卻是怕他們此後左右為難,最終沒了下場,主動斷了主從關系。這真是........”
符骁不說話,也沒有回頭,而是将目光落到了前方穿着一身暗紅色華貴騎裝,披有銀色輕甲,腰間插着金絲鞭,英姿飒爽騎在棗紅色高頭大馬上,靜等出征吉時到來的齊雅身上。
最後一次,就讓他最後對親近的人心軟一次,此後,無論是誰,他都不會再留有餘手。
符骁墨色的瞳眸裡,全是淩冽的冷意。
齊鴻章順着符骁的目光望過去,待見到前方容光煥發,即将等待出征的齊雅時,瞬間就失了談性。
直性子的齊鴻章,到底還記得外甥此前對他的提醒,強忍着才沒擺出一張臭臉。
“恢弘,主公剛才那番話,是何意思?”武奇向符骁離去的方向行完大禮,直起身後,立即向于弘毅問道。
于弘毅将符骁的用意,細細的和其他人講了。
方亞當即眼眶中便附上水光:“主公,對我們可真好........”
繪琉聞言後,雖沒說何話,但卻又轉身對符骁所在的方向,深深地彎腰,行下一個大禮。
“如此說來,我們如今已與主公沒有從屬關系了?”武奇睜大眼睛。
“看來,主公是已笃定齊雅不會再率兵回返了。”林知晖遙望向符骁的方向,最後一次對他稱呼主公。
“符骁,又救了我們一次。”于弘毅輕聲道。
“為何?”武奇問此話時,警惕了一下周圍,确定沒有外人能聽到他們幾人的談話,才問出聲。
于弘毅沉聲道:“我們如今既是齊雅的義子,又是符骁的屬下,看昨天的情形,齊雅今日能帶齊家軍出征,齊氏乃是迫于形勢同意的,攻衍州之戰後,齊雅大概率不會再回來茁州,與齊氏合兵了。”
方亞眯起眼:“形勢若是不好,後續再打起來也未可知。我們到時夾在中間,如何能有好下場?”
“難怪,那主公豈不是很吃虧?”武奇臉都皺在了一起,顯然他是不願看符骁吃虧的。
林知晖擡手,摸了摸武奇的頭:“所以我們得好好成長,以後若成人物,有機會,再向符骁還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