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哪句話說錯,讓眼前這人又不如意了,将他強押在身邊,卻時時刻刻都無視于他這許多天。
雖林知皇确實未對随邊弘做何過分的事,但随邊弘被林知皇這般對待,被迫強看她許久,倒巴不得去牢裡住上些時日,這樣至少能心緒平靜。
“随某這幾日觀府君行事,果然乃身負大才之人,随某欽佩不已。”
“嗯。”林知皇不可置否的含笑撐颚,向誇贊自己的随邊弘,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府君氣度不凡,禦下有方。”
“嗯。”林知皇示意随邊弘繼續往下說。
随邊弘連誇林知皇兩句,已是有些勉強,面上的笑僵了僵,而後眼尾微顫,又道:“府君容貌無雙,身姿曼妙,待以後及笄,定能覓得如意郎随邊弘絞盡腦汁的說着誇人的話,話還未落,一直駐守在林知皇身邊,看押他的花鈴,聽得他此言,突然劍眉倒豎,提槍上前,出手用槍柄給了随邊弘小腿一槍。
“大膽狂徒!竟敢言語調戲主公,吃吾一槍!”
“嘶!”
随邊弘猝不及防被打得悶哼一聲,強撐着這才沒單膝跪下,桃花眼霎時中浮起怒色,側身向花鈴的方向瞪去。
“你!”
“你什麼?下流!”花鈴反瞪回去。
随邊弘慣來流連于花叢中,盡管花鈴面容英朗如男子,但他還是在初見花鈴時,一眼便認出她乃女兒身。
作為君子,随邊弘不好與花鈴這女郎言語相鬥,遂忍了忍脾氣,咬牙道:“随某這不是在誇你主公嗎?”
“主公還未及笄,哪有身材曼妙!明明平似石牆!胡言亂語之徒!竟敢臆想主公的身材?”花鈴大聲呵斥,面容嚴肅,握緊手中長槍,準備随時再給随邊弘一槍。
平似石牆?
林知皇:“.........”
随邊弘:“.........”
随邊弘見林知皇目光犀利的瞪過來,立即出言聲明道:“這可是你手下人說的,莫要找我撒氣!”
“本府君是生氣你拿外貌高低來評價本府君,這段時間你跟着本府君,就看到了這些?”林知皇拍案,喝問道。
随邊弘被林知皇拍案喝問,這段時間暗積的怒火也一時上湧,反質問道:“您還想聽随某如何誇您?”
林知皇厲聲道:“本府君想聽你說實話!”
“本府君不信堂堂七聰之一,跟在本府君身邊這許多天,會看不清本府君對你究竟是何意!”
“為何要故作不知,非要裝作愚鈍魯莽之輩?”林知皇目光銳利的直射向随邊弘,眸中是洞悉一切的清明,毫不留情地揭開随邊弘披在身上的假皮。
“随某聽不懂府君大人這話是何意思!”随邊弘不耐的側過頭,不正面回答林知皇的話。
“你聽的懂!不然,你又怎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與本府君相對?也不怕本府君一怒之下殺了你。”林知皇眯眼,目中透出壓迫之意。
林知皇話說到這份上,就是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随邊弘遂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氣性,傲然仰首,沉聲道:“您死了心,随某不會投效于您的!”
林知皇聞言,不再與随邊弘多話,周身凜冽的氣勢一收:“那就繼續。”
話落,林知皇氣淡神閑的又執起剛才擱置在筆架上的狼毫筆,靜心書寫起自己所記得的知識,再度開始無視随邊弘。
一時間,室内靜寂無聲,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書房内激烈的一場争執,也不過是浮雲飄過,未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