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我隻會聞氏字,可不會本家林氏的字。
你的嘲諷,高估我了。
林知皇囧。
管福慶與楊熙筒見随邊弘嗤笑主公,擡首怒瞪他。
溫南方見随邊弘言語嘲諷林知皇,劍眉微蹙,目含警告之色的看向随邊弘:“主公的時間甚是寶貴,習這些無關緊要的字作何?思考大事,就甚是費時間,哪有時間浪費在這小事上?”
會四十幾套字的随邊弘:“...........”瞬間有被自家師弟内涵到。
就你主公的時間寶貴,我的時間,就是浪費在’小事‘上的狗屎嗎?
“聰深,你不也會四十幾套字嗎?”
“沒錯,所以我覺得甚是丢人,故而從來不向外說道此事。”溫南方冷言開完嘲諷,将視線又投注到了林知皇身上,不再理會郁悶了的随邊弘。
林知皇好笑的看了眼溫南方,将手中的信遞給他。溫南方面色淡然的擡手接過林知皇手中遞來的信,不用林知皇多說何話,便嗓音低沉清晰的為她讀出了此信。
符骁此次來信,果然如林知皇原先所猜想的那般,是來請求同盟的。
林知皇聽溫南方讀完此信,眉目含笑道:“看來,茁州的局勢,如今很是不妙啊。”
“主公此話不錯,上次師弟在您手上吃了大虧,以他的性子,若非茁州那邊形勢确實不好,絕不會主動行此事的。”溫南方贊同道。
“甚好,倒是省了我們這邊伏低做小的請求結盟了。”楊熙筒喜道。
“離仙郡畢竟在茁州治下,若能與茁州結盟,我們倒是能更加悄無聲息的以謀發展了。”管福慶笑着補充道。
“原還想着以護送守山先生去往茁州而與符骁破冰,此時符骁主動來信結盟,倒是省了不少來回試探洽談的功夫。”林知皇撫唇一笑,視線轉到了還處在郁悶中的随邊弘身上。
“随兄,你如何看待此事?”
随邊弘見林知皇又正式與他談話了,桃花眼微閃,希冀道:“師弟乃主動來信與府君結盟,您也早有同盟之意,作為盟友,也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就派我護送師父去往茁州如何?”
“本府君派你?”林知皇黛眉微挑,唇邊笑意加深。
兩人間,有從屬關系者,才可用’派‘這一字。
随邊弘面上紅暈一現,但到底想了想,此時是最好的順着杆子往下爬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如今他随邊弘除了選擇投效這位女郡守,已别無他選,又何必再倔着,自讨苦吃?
随邊弘的桃花眼中泛出絲掙紮之色,而後眼一閃,以士之禮,單膝于林知皇書案邊跪下,面上褪了慣有的懶散之意,肅然道:“随邊弘,字聰淵,欲投效于您,望您接吾投效之意。”
“你可真正想好了?你所願為何?”林知皇沉聲發問,眼神直直的與此時眉目沉着的随邊弘對上。
随邊弘頓首,落字铿锵道:“是!”
“大濟近百年來,為官的士族,大多奢靡優裕,苟且偷安,喜好清談弄墨,崇尚寬袍大袖,以修養出和悅舒緩的步履為榮,提倡出一種不白不黑,不痛不癢的為官風氣。”
随邊弘越說聲音越是發沉:“這些上位的為官者,看不到自身的倦怠,反是嗤笑譏諷初入官場,慷慨激昂,大聲為民鳴不平的新官,皆視其為輕薄疏淺而好表現。久而久之新官也會被其同化,而失去自我。”
溫南方一時聽住了,面上現出錯愕之色。
随師兄曾在家族的安排下,進入過官場,為官了一段時間。當時師兄初封為官,來書院拜别師父時,那躊躇滿志的激昂之态,時至今日,溫南方也記憶猶深。
彼時,他以為師兄此去官場,定會有一番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