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邊弘此時也開了口,聲線慵懶道:“此物動人心,反正若是随某看到此物,定會不擇手段,也要查出此物來源,并将其據為己有的。”
随邊弘此話一出,幾人都擡首看向了他。
随邊弘見衆人看來,攤了攤手:“随某講的乃是實話,不過以自身作比,何故如此看随某?”
溫南方此時站在随邊弘那邊:“師兄說的不錯。主公,莫要小瞧強權之人的貪心,大到諸侯王與世家,小到豪富鄉紳與盜匪,但凡他們看到好物,定不會罷休,惡心的手段,将會層出不窮。”
随邊弘見林知皇不說話,又漫不經心的補充了一句:“您可能還會因此,過早的暴露于人前。如今您勢力還未大成,手中掌有此物,若被他人發覺,隻會引得他人群起而攻之,加速被滅亡,還請您謹慎,莫要掉以輕心了。”
管福慶與楊熙筒此時亦是閉嘴不再言其他,顯然也是贊同随邊弘此話的。
林知皇聞言,沉吟了片刻,而後對緊張看着她下決策的舒孔儒道:“控量向外販售此物吧。”
舒孔儒在此物上,耗費了不少心血,不希望販賣此物之事,就此暫且擱置,虛心地拱手請問:“主公,此話何意?”
林知皇泰然一笑道:“我們控量向外販賣,不讓他人察覺到此物乃是從離仙郡内流出的便可。流清,你可有番域販貨的商路。”
舒孔儒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林知皇的意思,眼眸一亮道:“主公可是想用障眼法,讓他人以為此物,乃是從番域販售入大濟的?”
林知皇見舒孔儒聞弦音而知雅意,颔首道:“不錯,我們少量高價的向外販售此物。将‘紙’包裝成奢華之物,借番域的商道,往大濟販賣此物。”
舒孔儒默想了會,興奮道:“主公高明,此法,亦可來财,且針對的售賣人群,全是豪奢的門閥世家,所攏錢财,必也不少。”
主公這是準備将紙這物,當做寶石絲綢等名貴之物往外賣啊?
這豈非是在騙錢?
在場之人,除了舒孔儒興奮的滿臉通紅,其他衆人,皆都面顯難言之色。
舒孔儒發揮他那顆精明取财的商人頭腦,笑逐顔開道:“紙這物比‘絮帛’品質好太多,可比作墨中最上等的金墨。可給造出的紙,熏上各類香味,再用美觀的木匣裝之,将其包裝成番域來的珍品,往大濟境内販賣,恐是更能一本萬利。”
舒孔儒此話落,林知皇一看其他人的臉色,便知他們在想什麼,好笑道:“你們可是覺得此法太過奸商,屬于哄騙他人錢财之舉?”
溫南方皺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道德标準,淡聲回話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公此法并無不妥。”
管福慶亦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拱手道:“此乃願者上鈎之事,談何哄騙?”
楊熙筒也立即表态道:“此法既能規避隐患,又能賺得可解燃眉之急的錢财,乃妙策。”
随邊弘摸了摸鼻子:“...........”
林知皇見随邊弘不說話,就知他對此事甚為看不慣,含笑道:“聰淵,你可知你上次拿出來的海鹽,也就是你言一小塊價值,就堪比此重量黃金的海鹽。它的實際價值,到底為幾何?”
随邊弘一愣,倒是不知林知皇此時為何提起海鹽塊,但仍是拱手作答道:“此海鹽塊乃番域進貢之物,因其無苦澀之味,且十分稀少,故而價值頗高。”
“非也,此物,在番域,一袋糧,或可換一袋此物。”林知皇含笑道。
林知皇此言一出,除了經商的舒孔儒,其餘人都面露詫異之色,顯然不信。
随邊弘俊秀的眉尾微挑,脫口而出:“這如何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舒孔儒自信的微微昂首,含笑接過話頭,準備幫主公解答衆人此問。
林知皇見舒孔儒接過話頭,莞爾一笑,對其揮手,示意他來為衆人解此問。
舒孔儒笑對林知皇拱手,見衆人都向他望來,也先不急着講經商的道理,而是先繪聲繪色的講起了自身的經曆:“舒某此前去過番域,在那裡,我曾用一鬥米,換過一顆價值千金的寶石。”
果然無奸不商。
衆人聽着,此時雖未說話,但看向舒孔儒的眼神,明晰的透露出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