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氣餒,歎了口氣:“好吧,就知道此事瞞不過你們。”
“是,本王中了異人蠱。”林知皇擡首與溫南方對上視線,點頭承認。
随邊弘聞言,瞳孔驟縮,來到林知皇身前,暫時也顧不得上下之别了,雙手縛住林知皇的肩,掌下用力一把将坐在寬椅上的林知皇,帶扶起身,
随邊弘而後仔細的打量她的身體情況,見無一處不妥,又徑直伸手探上了林知皇的脈門。
随邊弘不想相信:“主公,此事不可玩笑。”
随邊弘也是習武之人,基本的探脈自是會的,摸脈後發現林知皇的脈搏強健有力,身體并無異處,眉宇皺的更緊。
而溫南方則在林知皇坦然承認自己中蠱後,屹伫在原地,隻隔着書案一直看着林知皇,無甚别的動作。
“聰淵,本王怎會以此事玩笑?”
林知皇回着随邊弘的話,見溫南方神态不對,抽回自己的手,轉過書案,在溫南方身前站定,略有憂色的問:“聰深,怎麼了?”
溫南方看着在眼前站定的林知皇,緩緩擡手,面容看似平靜,伸出的手掌背面,卻爆有根根分明的青筋。
“怎會.....如此?”溫南方不可抑止的擡手,附上了眼前人的臉頰,克制的摩挲。
“您身邊,明明已布了嚴密的安防,怎會中蠱?”溫南方垂眸與林知皇對上視線,澀聲問。
随邊弘見到溫南方此動作,眸中閃過詫異之色,精緻的眉宇間,褶痕更深,在林知皇尚還未做出反應前,便上前一步,不留痕迹的握住了溫南方的手腕。
溫南方未理會随邊弘此舉,亦是說此時他眼裡已沒了旁人,如星子一般的墨眸,緊緊地落在林知皇的臉上。
“聰深?”林知皇黛眉微颦。
随邊弘看似神情輕松,手下卻用了十成的力道,才将溫南方的手,從林知皇臉上挪開。
此時,随邊弘的視線,亦是落在林知皇臉上的。
随邊弘見林知皇臉上并無其他異樣神色,眸中的憂色這才消退了大半。
“師弟,莫要憂心失智。主公運籌帷幄,如今道出此事,定是已有解決之法。”随邊弘回首,背對着林知皇與溫南方對上視線,目中盡是警告之色。
林知皇對于隐瞞心腹自己中蠱之事,自是理虧的,正想着如何安撫面前的兩位心腹,聽随邊弘如此說,立即借驢下坡,并未注意到随邊弘與溫南方之間的暗流湧動。
“本王在出征伐薛前,便已派出如影随形的影主胡三,以及皇城分堂的堂主比列,帶人去往覽州揚萍郡,去抓捕妖道褚施了。”
林知皇見溫南方如此憂心自己,以至于失态,也不好再做隐瞞,如實已告。
“前日胡三傳回消息,已抓獲褚施,再有半月,應該便能将褚施押送至庫州州城。”
“褚施?”溫南方在随邊弘的眼神警告下,神志逐漸清明。
林知皇見溫南方神色再度恢複如常,眸中憂色盡去,轉身走回書案後坐下,平靜的回道:“當初給鐘氏異人蠱,暗害于我的妖道,便是這褚施。”
“這褚施還有一個身份,乃清平道道主苗杳的師兄。”
随邊弘聽到這裡,驚疑不定:“聽這話的意思,主公非是近來中的異人蠱,而是從前在盛京生活時,便中了此蠱?”
家族内鬥之争,曆來是不好對外去講的。
林知皇見有些話不用多說,隻露一點口風,面前的兩名心腹謀士,便能将事情猜個七七八八,遂也不再多做隐瞞,點頭,将自己中異人蠱的來龍去脈,盡數講了。
溫南方聽後,沉聲道:“難怪.....”
“主公從前總是頭疼,而近幾年來,卻再無此事,我還當是喻娘子調理好了您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