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方閉眼:“師兄,我會深藏此心,絕不會讓此心,影響主公的宏圖大業。”
随邊弘深吸一口氣,讓心中的怒意先散去些許,凝聲道:“你現在該做的,是移心。”
溫南方睜眼,怔然:“将對主公生有的愛慕之心,移給他人?”
“對。”随邊弘精緻的眉宇緊皺,擲地有聲。
溫南方啞聲道:“這如何能做到?”
“能。”
“師兄,我不是你......”
“你當然不是我!”
溫南方從随邊弘這話裡,聽出些别的意思,面上閃過訝然:“師兄.....你......”
“我比你理智,不該生有的情愫,在情生之初,就該自我斷絕。”
随邊弘精緻的眉眼中透出難掩的煞氣:“主公生而為女,欲謀奪天下,本就有千難萬阻,再與輔佐之從,生有情愫,你讓投效于她之人,如何信他?”
“你讓天下之人,如何看她?”
“我絕不容許,主公因此而敗了聲名,遭人攻讦!”
溫南方目眦欲裂:“我也絕不容許此事發生!”
“師兄,我知道該如何做。”
随邊弘見溫南方眸中的認真之色不似作僞,桃花眼中的煞氣微收:“聰深,你若敢以你的心意,影響主公......”
“到時,别怪師兄未對你手下留情!”
溫南方垂眸,視線落在随邊弘反肘抵着他的手中,握有的那支,仍然帶有新鮮血漬的發簪:“不勞師兄動手,真有那日,南方自會先行了斷。”
“主公乃我輔佐之人!我也不容許任何人壞主公大業。”
溫南方墨黑的瞳眸裡盡是狠意:“包括我自己,亦是如此!”
随邊弘被溫南方眼底的決絕之意震撼,松開抵住他胸口的肘臂,面上的煞意斂起。
靜默半晌後,随邊弘仍是想不通:“聰深,你既如此清醒。怎會讓自己深陷至這般境地?”
情不知所起,再清醒,已是一往情深。
溫南方牽起嘴角,似笑卻悲:“師兄,因為......難以自抑。”
見向來沉穩的溫南方露出這種神情,随邊弘歎道:“聰深,将這番情,留給别的女郎吧……”
溫南方未曾回話,在随邊弘松開他後,鄭重的對随邊弘行了一個拜謝禮,而後沉默的走向自己的坐騎,利落的翻身上馬,揚鞭離開此片樹林。
随邊弘望着溫南方一如往昔的沉穩背影,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仔細的擦淨發簪上沾染的血漬:“難以自制的生情,又這般清醒.......”
“讨人厭的小子,真是會自苦。”
随邊弘擦淨發簪上血漬,用發簪将散下的青絲,動作格外灑脫地再次束好,翻身上馬,揚鞭往王府方向回返。
騎在馬上,感受着清風從面上拂過,随邊弘心中郁氣仍是難解,低罵道:“真讓人操心。”
“老成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