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然已猜測出那苗躍伏身世有異,便趁此機會将此事布告天下,天下就知他與那苗杳勾連........”
林知皇擡手曲指輕敲了林婉娘額頭一下,搖頭訓道:“知聆,勿焦勿躁。”
林婉娘被林知皇如此一敲,先是一愣,而後臉頰微紅,霎時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之處,瞬間安靜下來。
“遇到何事,都勿要心亂。心一亂,先輸半子。”林知皇看着林婉娘的眼睛,沉聲道。
林婉娘頓首拱手認錯:“主公教訓的是,婉娘下次定會注意!”
“嗯。”林知皇見林婉娘即點即明,緩緩點了頭,面上這才重新露出笑意。
柳夯對林婉娘剖析道:“苗躍伏明面上就是出身三品世家苗氏一族,而清平門門主苗杳則出身覽州平川郡寒門,兩人雖恰巧同姓,但兩人之間可搭不上什麼關系。”
話說到此,柳夯目光純然的撇頭看向林知皇:“主公若是拿猜測且沒有實證的事,布告天下駁斥苗躍伏的上封布告,反是落了下乘,會為天下人所恥笑的。”
“堅厚說的不錯。知聆可明白了?”林知皇含笑贊同柳夯此言,同時看了站在身側的林婉娘一眼。
林婉娘虛心點頭,對專門開口為她解惑的柳夯拱手緻謝。
“虛名重要,卻又不那麼重要。此次本王與苗躍伏之間出兵對戰,雙方都算占了正經的出兵由頭。”
林知皇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輕笑道:“至于本王與苗躍伏誰發的布告為真理,那就看此戰最後的赢方為誰了。”
“真理,永遠都在赢者這邊。”
“敗者,沒有真理可言,說出話的再真,隻要你敗了,那就是假的。”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林知皇鳳眸微轉,與正癡癡看着她的林婉娘對上了視線。
林婉娘知林知皇這是在悉心教導于她,感動之餘,心中對林知皇的佩服更甚。
“婉娘多謝主公提點!”林婉娘對林知皇鄭重行下士禮。
林知皇見林婉娘能正視自身問題,颔首結束了此話題,再度與手下從屬聊起了此次的攻戰事。
梁峰原擡手指住沙盤輿圖上的蒼州,沉聲道:“蒼州原本擁兵十二萬,其中精銳七萬餘。”
“前段時日苗躍伏占下了清平門治下茲州的蘭海郡與黃勻郡兩郡,又收編了清平門的兩萬餘兵力。”
目前開戰的各州郡分布圖
“所以苗躍伏目前掌下可動用的兵力總數為十四萬餘。”
柳夯接話道:“而主公掌下目前有十二萬精兵,其中有七千精銳騎兵,八千經過精訓得水軍,單論掌兵之數我軍雖稍遜一籌.......”
“但若論整體的兵将素質,可不是蒼州那批雜牌軍可比的。”
随邊弘聞言,收了面上的慵色,嚴肅搖頭道:“非也。”
“從前些時日的蒼州香山郡智縣之戰上來看,大将苗章建所率領的兵馬雖然打輸了仗,但卻不是輸在士兵素質上的,而是敗在了我軍有精良的攻城器械上。”
“大将苗章建所率的那批兵馬素質可不低,非是未經過強訓的兵馬。”
梁峰原點頭,贊同随邊弘此言:“不錯。”
“若大将苗章建所率的那批兵馬素質極差,起先就做不到立即回援智縣。”
“更可能的情況是,大将苗章建率兵趕不回來回援己軍,而窦大将軍已經完全占下智縣,将苗章建所率的萬餘兵馬夾在兩縣之間甕中捉鼈。”
柳夯聽梁峰原如此說微愣,靜聽梁峰原分析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