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将她在茁州全境派有探子繪測輿圖的事,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呈到了正主面前。
反正汪長源看到林知皇送來的這個沙盤輿圖後,那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唯有符骁淡定的很,剛看到林知皇送來的緻歉“禮物”時,還破天荒地朗笑了好幾聲。
自那之後,符骁就再不用平面繪制的輿圖了,所有戰事讨論的輿圖,他都命人做成了等比縮小的沙盤輿圖。
……
符骁與汪長源、齊長铮、袁玄策等人就着茲州的沙盤輿圖,讨論完後面要對清平門行地攻謀戰策,已是一個時辰後。
符骁見手下文武都面露疲色了,便道了句中途歇息兩刻鐘,稍後再議。
道完此句話後,符骁随之起身,出了主帥帳,準備去後方寝帳小憩養神片刻。
符骁出帳後,還周到地命貼身的親衛,給主帥帳内的心腹文武端去些茶水點心填腹。
主帥大帳内文武見符骁出帳暫歇了,也俱都放松歇息起來,用起了符骁專門命人端來的茶點壓腹。
衆文武皆在歇用茶點時,齊長铮又想起了蒼州與庫州那邊的戰事,扼腕道:“可惜,現在我軍被清平門絞住了......”
“不然後面倒可趁苗州牧與權王戰得正酣時,偷襲蒼州上方的校荊郡。”
汪長源将嘴裡的糕點咽下,喝了口茶順氣道:“哎,誰說不是呢?”
袁玄策朗聲笑道:“還是先吃下清平門吧。”
汪長源轉首看向袁玄策:“袁大将軍似乎另有想法?”
袁玄策也不賣關子,喝下一口茶水後朗聲道:“那苗州牧與權王手下的兵馬數旗鼓相當,此次大戰下來,雙方不論誰輸誰赢,必然皆有損兵。”
“這兩位諸侯都與主公比鄰,隻要他們弱了,對主公就是好事。”
“等主公從此戰中騰出手來,可再去具體謀劃别方地盤。至于對哪地出兵,就看權王與苗州牧此場戰後,究竟孰強孰弱了。”
錢汀亦是笑着點頭:“如果時機合适,權王經此戰後兵力大減,攻權王也不是不可。”
汪長源輕歎了口氣:“隻怕主公并不想先向權王下手。”
昌醒德聞言微愣:“為何?”
汪長源怅然道:“權王治民不錯,主公非是為了勢力急速擴張,而壞民安居之主。”
“在周邊皆有諸侯環伺的境地下,主公隻會優先選擇确實乃禍亂之地的州郡先攻。”
“權王治下清明,明顯不在主公先攻之列。”
汪長源話聲剛落,袁玄策就朗聲大笑起來,笑過後袁玄策滿面敬服道:“主公看似手段雷厲,實則心藏大善,不愧為玄策所效之主。”
其餘文臣武将聞言,皆面露會心一笑。
齊長铮亦是笑道:“也好,如今我軍兵強馬壯,周邊的禍亂之地人心不齊也易攻些,主公此舉也沒壞了兵家大忌。”
這也是周圍的文臣武将們,皆能露出會心一笑的根本原因,為主者,太狠則戾,太善則柔。
他們的主公能在自身可掌的境地下藏有大善之心,确為難尋的不戾不柔,胸有丘壑的明主。
得遇此主,乃他們衆文武之幸。
就在符骁麾下文武皆在感歎他們得遇明主之時,齊雅麾下的文武,簡直要被他們主公此時的舉動驚掉下巴,紛紛谏言其行事還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