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齊雅此人眼裡隻有權勢,兄弟們在她身邊必不得善終,你們有機會,也趕緊離開吧。”
齊武奇神色格外認真,這還是林知晖第一次在向來沒心沒肺的四哥臉上,見到如此神情。
齊武奇将林知晖往床榻上扶,同時在他耳邊小聲快速道:“在齊雅那,我什麼都做不了。”
“在吳奎這,我雖也不是那麼自由,但卻不用時刻都活在監視之下。”
“等我在這站穩腳跟,手下有了些勢力,我會找機會助你們從齊雅那脫困的。”
齊武奇快速地低聲說完此話,已是将“醉酒”的林知晖攙扶到了榻上,知道不能再久待,安撫地看了林知晖一眼,而後快步出了此房,趕回喜房與寶華郡主喝合卺酒。
林知晖看着齊武奇離去的背影,眸底露出掙紮之色,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薄唇抿的筆直。
“郡主?怎麼了?”
一身大紅喜服的齊武奇回了喜房,見屋内衆人氣氛與剛才熱鬧時截然不同,不由出言看向端坐在喜榻上的寶華郡主,疑惑地問道。
寶華郡主見是齊武奇回來了,臉上立即露出了笑模樣:“沒事,都在等你呢,你那醉酒的兄弟可安置妥當了?”
“妥當了。”齊武奇大方的走回到寶華郡主身邊坐下,笑看着寶華郡主道:“多謝郡主體恤。”
溫南婷見齊武奇回來,招手讓伺候淨手的婆子上前服侍兩位新人淨手,準備喝合卺酒。
鬧洞房的年輕男女們見寶華郡主臉上又露出了笑模樣,這才又大着膽子起哄搞起氣氛來。
寶華郡主再是看溫南婷不順眼,也不會和自己的大喜日子過不去,遂無視起礙眼的溫南婷,淨完手後從喜婦的托盤裡,端起了她該喝的鳳杯。
齊武奇見寶華郡主用與吳奎分外肖似的那張臉,含羞帶怯地看着他端起了合卺酒,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也從托盤内端起了他的那杯酒。
喜婦看了看時辰,正是吉時,上前将兩名新人身上的喜帶系成同心結,喜氣洋洋地唱道:“紅妝帶绾同心結,碧樹花開并蒂蓮。兩位新人,請交臂飲下杯中酒。”
齊武奇與寶華郡主在衆人的祝賀聲中交臂飲下了合卺酒。
站在一邊溫南婷見寶華郡主喝下了合卺酒,唇邊的笑弧彎的更深。
“行思,你方才還未回我呢。”寶華郡主與齊武奇飲下合卺酒後,想起了前事,嬌羞的問道:“今日我美嗎?”
齊武奇将嘴裡殘餘的合卺酒全部飲下,在心裡叫苦不疊。
想着寶華郡主以後就是他的妻子,是要與他共度餘生的人,齊武奇終究沒能昧着良心騙她,實話道:“不美。”
齊武奇一句“不美”,吓得在場鬧洞房的賓客皆倒抽了一口涼氣。
寶華郡主亦是臉色頓變。
齊武奇看着寶華郡主的眼睛,認真道:“但您是武奇的妻,我會一輩子待您好的。”
寶華郡主神色柔和下來,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眉頭猛地一蹙,嘴角霎時溢出鮮紅的血來。
“啊!”
在場人見寶華郡主嘴角溢出血來,大驚失色地尖叫起來。
“郡主!”齊武奇亦是神色大變,連忙攬住将要倒下的寶華郡主:“來人!速喚醫者!”
車炫珠則有些搞不清狀況,抓了抓頭嘀咕道:“郡主這是被郡馬的一句‘不美’,給氣得吐血了?”
“快閉嘴!”站在車炫珠身邊的裴旸荟連忙捂了她的嘴,帶着她往一邊避。
車炫珠劇烈掙紮:“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