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哭笑不得:“你又與本王貧。”
随邊弘挑唇曼笑:“誰讓主公又欲岔開話題的?”
“聰淵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事過去?”
“您這般行事,邊弘豈能讓這事就這麼過去?主公,您如今并無繼承人,即使有繼承人,在繼承人尚未成人時,邊弘也不會認。”
事到如今,林知皇一意孤行要原地解蠱,随邊弘隻能幫她周全,但并不代表他就贊同此事,該勸誡的話,随邊弘不會就這樣輕易揭過的。
“您的性命是一切之始,一旦您有任何閃失,您如今所搭建的一切,都将成空。我們這些追随您的士,不能沒有您,您治下這些已經享過安泰之民,更不能沒有您。”
“主公,您的命,在您掌權的那刻起,就不隻是您的命。它是大家的,您自己也不能這般随意對待。”
“您可知?”
随邊弘說到最後,神色越是肅正,眸色卻罕見的柔和了下來,竟有一絲無可奈何在其中。
林知皇知道她此次行事确實一意孤行了些,鄭重執歉禮,肅容道:“本王錯了,下次定不會再如此。”
随邊弘颔首,伸手推回林知皇的執出歉禮的手,而後扶住林知皇的肩,帶着她一同站起身:“邊弘信您。”
“您的性格本就如此,若不這樣,倒不是您了。”
話說到此,随邊弘輕歎了一口氣:“這異人蠱之苦纏了您近十年,您如今冒進些,也無可厚非,是邊弘過于苛責了。”
主從之間經過這番深談,與相互檢讨,之前因意見相左而生的嫌隙,頓消。
花鈴遠遠見林知皇與随邊弘相攜走來,就知兩人之間已是達成意見統一,嫌隙盡消,面上神色微松。
等林知皇與随邊弘走離溪邊後,花鈴揚空打出手勢,讓暗伏在周圍的青雁軍收隊,變換護衛方位。
林知皇與随邊弘之間氣氛正好,邊走邊随意地聊了起來:“魚竿不要了?”
随邊弘兩手空空的袖手:“釣不到魚,還要它做甚?”
林知皇這會“哄”好了随邊弘,倒想起了先前與随邊弘聊的那事:“那齊冠首身份那麼複雜,聰淵竟想讓本王收他做枕邊人,你倒是會想。”
随邊弘卻不以為意:“複雜好啊,倒可利用一番。”
随邊弘對林知皇的定力,有着非一般的自信,私認為林知皇完全可用情愛,将齊冠首控于股掌之間,倒時若有子嗣,完全可以借“子嗣”,兵不血刃地收下齊氏的勢力。
這就和天子總愛娶家世顯赫的妻子是一樣的道理。
妻子家族的勢力,因此血脈相融而被捆綁,最後皆成了天子收攏的刀兵。
“想的倒美。”林知皇稍加一想,便想明了随邊弘在打什麼主意,評價道。
“邊弘美,想的事自然也美。”随邊弘真的覺得齊冠首之于林知皇來說,做“内院人”比做士好。
林知皇斜睨了随邊弘一眼:“厚顔。”
随邊弘慵懶一笑:“承讓,承讓。”
一會兒功夫,主從兩人之間又貧起嘴來。
“少想了,這種事,容易被反利用,本王不用。”
“這個時候您倒保守起來。”
“将刀揮向至親之人太痛,本王不容有這種結局出現,從一開始便要杜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