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6頁)

黃賢山聞言,揮手示意仵作繼續驗屍,而後往仵房外走。

邢跆見黃賢山往外走,擡步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仵房外的院中。

到了院中,黃賢山止步轉身,冷冷地看着跟出來的邢跆道:“邢将軍,你如今該做的,是訓好那批新招收的新兵。”

邢跆看着黃賢山,擲地有聲道:“我如今該做的是抓住時機,拓展我方掌下地盤,壯大勢力!”

黃賢山厲聲斥道:“這是主公該操心的事!”

邢跆硬聲道:“主公年紀尚淺,如今又腿腳受傷,百日内恐難以騎馬征戰拓域,我作為其士,該當為其分憂!”

黃賢山見邢跆一意裝作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索性趁現在周圍都是他的人在旁,徹底撕了臉皮。

“邢跆,你不要忘了!泰然老将軍臨終前,是将淩霄軍交予的主公,不是你!”

邢跆握着刀柄的手收緊,看向黃賢山眼神中不自覺的洩出殺意,沉聲道:“黃府君多想了,主公自然是淩霄軍之主!”

“我亦是他手下之士,所想所謀,皆為主公,更為此州百姓。”

“哼!”

黃賢山哼笑出聲:“我不管你所謀為何,但主公既然為老将軍臨終前所托之人,那我就隻會忠于他。”

“不論今日邢将軍來尋我有何目的,所求究竟為何,我皆不會應!”

準備趁此時機拉攏黃賢山的邢跆聽得這話,鼻翼微收,握着刀柄的手再次收緊。

周圍空氣冷凝了半晌後,邢跆面上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看來黃府君對本将軍誤解頗深。”

黃賢山袖手,面無表情地看着邢跆的眼睛問:“是嗎?”

邢跆錯開黃賢山的眼神,擡頭看了看月色:“今日已晚,确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便先告辭,我改日再來拜訪。”

話落,邢跆不等黃賢山再說其他,轉身便大步離開了這院落。

邢跆一走,黃賢山在原地又站了半晌,而後仰頭向天長歎了好大一口氣,這才甩袖又進了仵房。

黃賢山一進仵房,驗屍的仵作就舉着一雙血手,興奮地迎上來禀報道:“府君大人!這侍婢的左肩臂上,有新燙出的,圍成圓形的六個疤點。”

“圍成圓形的六個疤點?新燙出的?”黃賢山聞言,反應了一會,而後道:“這是清平道道徒入教的道印?”

“是!”仵作忙不疊地點頭:“這侍婢身上的道印還在結痂中,明顯是新印上去的,說明她入道最多不超過十日。”

黃賢山眯眼:“這清平道果然乃邪教,才新入道的道徒,就能被他們蠱惑的連命都不要,去做刺殺之事。”

是清平道的人。

清平道現在正與符骁在茲州與覽州邊界戰得如火如荼,這個時候還派人過來刺殺對他們并無威脅的主公,除了想相助苗躍伏,不做他想。

果然,那苗躍伏與清平道關系匪淺。

黃賢山想到此,面上浮出怒色。

那前段時日苗躍伏打着鏟除邪教的名頭,與符州牧、懷王聯盟攻茲州,不過是為了過手地盤,順利洗白清平道的勢力了!同時還可搏得一個為民除害的好名聲!

仵作指住侍婢屍體上的道印,繼續道:“這道印的疤點形狀規整,距離有序,必是他人為這侍婢印上的。”

黃賢山走上前,讓身後的侍從将燭光舉近點,仔細看後,笑了:“這侍婢近來并未出府,看來還有清平道的道徒在郡守府裡了。”

仵作舉着還未來得及淨的血手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