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娘聞言,臉上透出殺氣:“那就是那大将吳煦強擒主公了?若是如此,不論他乃何人,膽敢行此事,必要将他留殺此處!”
随邊弘再度搖頭:“吳煦帶兵過境隻為擒人,報舊主血仇,既然他已擒得天方子,必然隻想迅速回返陳州,穩定陳州亂局,豈會節外生枝擒拿主公?”
“此事無利可圖,且會讓他全軍兵隕此處,吳煦又何必行此事?”
林婉娘愕然:“随參軍的意思是,吳煦可能是在不知主公身份的情況下,将主公帶走的?”
随邊弘沉眉颔首。
林婉娘想不通:“那為何.......”主公不亮明身份留于原地,與追來之軍彙合,反是跟着别方過境大将走了?
“主公有些奇怪。”随邊弘潋滟的桃花眼中滿是凝色。
林婉娘:“奇怪?”
副将張航連連點頭,認同随邊弘此言:“主公确實奇怪。”
随邊弘撐額:“從你們傳回的消息來看,主公獨自一人在下遊溪邊醒來後的行事,就極不合常理。“
林婉娘聽随邊弘如此說,大急:“主公哪處不合常理?”
“主公醒來便遇險境,在那處解決了危險,還救了一名重傷的青雁軍,并将他掩在了大樹後.......”
“正常來說,主公應該也會避身等在那處,等你們來尋。為何要喬裝離開那處,且不留下訊息?”
“這不符合常理。”随邊弘凝聲道。
林婉娘愣住:“所以主公為何要這麼做?”
“蠱毒。”
“什麼?”
“主公未徹底解了異人蠱,蠱毒發作了,主公現在并不正常!”
分析出此事,随邊弘目中憂色盡透。
林婉娘聽随邊弘這麼說,不由想到八年前,林知皇初從盛京來到郐縣時的狀态。
林知皇那時初到郐縣,在沒人時獨自說過的許多胡話,别人未曾聽見,但林婉娘耳力過人,可是都聽見過的。
林婉娘那會什麼都不懂,聽到林知皇那些胡話,也隻以為是初來小地方的大姊病糊塗了,才會說些瘋話胡話,後來林婉娘得知那是林知皇蠱毒發作時狀态,沒少因此自責。
若她再細心點,大姊也不會過了近一年才被發現原來早就身中蠱毒。
“壞了!”林婉娘在擔架上急坐起身:“大姊現在.......”
随邊弘對林婉娘做了個止聲的手勢,轉頭看向副将張航:“飛林。”
“末将在!”張航見随邊弘似有令下給他,連忙抱拳躬身候命。
“你收拾一下,點五十名青雁軍好手,與即将出兵攔截吳煦兵馬的胡偏将一同出發,務必保主公周全。”
“諾!”
“護主公周全乃密令,除你之外,随軍不可再有第二人知。”話落,随邊弘從袖袋中掏出一塊密令牌遞給張航。
此牌在手,即使領軍出發的将領胡三也不得擅問張航随軍所辦之事,必要時刻,張航可用此令強命掌軍将領胡三聽令于他。
副将張航在随邊弘面前單膝跪下,雙手過頭,鄭重的從随邊弘手中接下密令牌:“末将領命!定不負您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