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甯道人炸了:“這什麼意思,你前面可是答應為師了的!”
齊冠首耐心地講道理:“師父,您莫要忘了,徒兒在權王那裡,還是在逃之人,這才甩脫後方追兵匿身,等會要是因去帶出大師兄而暴露,就麻煩了。”
“不若再等一日,徒兒.....”
思甯道人甩袖:“不行!再過一日,吳煦就要行過帽山出東湧郡到騰岩郡的地界了。你少當為師不懂,就随意糊弄。”
“權王這會派人跟着吳煦軍隊,必是對他有打算的,明晚怎會坐看他帶兵過境?要是兩方交兵起來,刀劍無眼,見雪還能有好?”
“今晚必須得帶見雪離開,免得這傻小子摻和到這是非當中,受了傷去。”
“無故交兵等于宣戰,權王頂多隻會用兵攔截,不會......”
思甯道人打斷齊冠首的話:“老朽不聽,老朽就要見雪!定要帶他走!”
齊冠首:“........”
“你把臉蒙好,我們帶人就走,不摻和其他,以你我的身手,這些兵追不上我們,再說這些兵有其他任務,不會管我們這種小蝦米的。”
小蝦米齊冠首無語。
半個時辰後,吳煦的軍隊露過此地,被散落在地上的碎石卡住了車轅,軍隊暫時止行清理路面。
齊冠首見隐藏在樹間的正規軍有兩人摸進了隊伍,也趁機和思甯道人向虞溝生所在的馬車摸去。
哪知他們才悄無聲息地靠近馬車,就聽馬車内的虞溝生不高興地大聲道:“師父,我不是已用蠱蟲向您傳達了意思嘛,您這會過來作何?溝生是不會和您走的。”
齊冠首:“.........”
虞溝生這話聲音不小,立即驚動了同車的幾名傷兵,以及正步行在馬車前後值守的步兵。
下一刻,刀兵出鞘的聲音不絕于耳,這支軍隊内的士兵霎時間都高度警戒起來:“有人潛入!戒備!”
在全軍高度戒備搜尋之下,最先被發現蹤迹的,是之前趁機悄無聲息潛入這支軍隊暗中尋人的兩名青雁軍。
緊接着,軍隊前半段位置傳來刀兵相接拿人的動靜聲。
交兵的動靜聲傳到偏後方位置時,與虞溝生同乘一輛馬車的傷兵好奇地問他:“這是你師父來尋你了?虞小兄弟不愧為平門避世奇人,隔這麼遠就知道你師父過來了啊?”
身披特殊鬥篷的思甯道人不等傻大膽虞溝生答話于人,連忙揮袖扇開虞溝生所乘的馬車車窗簾,擠眉弄眼的對他做噤聲的手勢。
虞溝生聽到軍隊前方傳來打鬥聲也很詫異,後又見到思甯道人對他做的噤聲手勢,到底閉了嘴。
“好大的風。”靠窗的一名傷兵掩好窗簾。
之前與虞溝生閑聊的傷兵,見向來喜好談話的虞溝生突然不說話了,誤以為他這會聽到了前面的打鬥動靜在擔心師父,安撫道:“沒事的,大将軍早就看中了你師父的本事,這會隻是想留下你師父罷了,定不會傷他的。”
另一名傷兵也拍胸脯和虞溝生保證道:“是啊,我們大将軍為人最是義氣,你是他兄弟,定不會虧待你師父的。”
身披特殊鬥篷的齊冠首在馬車外聽到這番談話,輕手輕腳地躍上了馬車車頂,沒發出一絲聲響,站在馬車上方,對趴在馬車車窗邊的思甯道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齊冠首的意思很明白:您老人家先去說服,說服了人,徒兒再去帶人走。
思甯道人仰頭,無聲用嘴型對立在馬車上方的齊冠首呸了一聲,而後擡腳狠狠地踹向馬車車輪軸承處。
啪!
馬車車輪軸承在思甯道人一腳下應聲而斷,整個車廂頓時一歪,馬車内的人皆都失聲驚呼,坐在馬車門口的一名傷兵,更是直接從車廂内滾落了出來。
風姿玉秀立身在車頂的齊冠首也是整個人往側邊一傾,靠着眼疾手快扒住了車頂的一處棚角,這才沒從車頂摔落下來,但姿勢也不甚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