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才吳煦停下擊向翠果的那一拳時,林知皇也意識到她誤會了,吳煦出拳不是為了擊殺翠果,而是為了确認她會不會武。
但林知皇明白過來時,已是對吳煦擊出了淩厲一擊,不好中途再止,會引他起疑,便隻做怒極,繼續對吳煦出招。
“吳大将軍就在我面前草菅人命,我豈能坐視不理!”此時被吳煦禁在懷裡的林知皇怒聲斥道。
林知皇此話一出,面色沉冷的吳煦一愣,怒意稍滞,心中暗想,這林娘子平時驕縱蠻橫不顧他人時,瞧着都不像是個正統平門出身的女郎,這會為弱者伸張正義的模樣,倒是像了。
吳煦無奈道:“行了,你莫要再胡鬧了。本将軍非是暴虐之人,豈會随意草菅人命?方才不過是試探罷了。”
有了虞溝生女扮男裝還睡在一幫男兵中間多日的事情出,吳煦如今對這對師出同門的師姐妹的行事風格有了更高的認知。
這兩人行事不通世事到了極點,行事隻看心情,所以她們現在行何事,吳煦在想不通時都不會再多想。
就都不是正常人。身為正常人他,當然想不通這對同門師姐妹為何會這樣行事。
别生怒,别争辯,隻要他還要用她們,立即解釋就對了。
林知皇聽了吳煦的解釋,氣咻咻地掙脫了吳煦的禁锢,回身氣道:“那你怎不早說?”
早說還怎麼叫試探?
吳煦頭疼,将抽出來的刑折伏邪鞭重新插回腰間,此鞭抽出來不見血就回,這還是第一次。
吳煦妥協的繼續解釋道:“行了,這女匠人雖确實不會武,但這也不能證明她方才所言都為真,非是細作。為防你有危險,本将軍今日不能将她給你,就先帶走了。”
吳煦為防自己又和林知皇開始一場無謂的争辯,從而浪費時間,這回解釋完便隻說通知。
吳煦通知完尚還在氣惱中的林知皇,就提着仍在哭泣不止的翠果出了車廂,行動間雷厲風行,一點時間都不耽擱。
吳煦一走,林知皇假做生惱地摔了茶杯,在外駐守的親兵聽到車廂内的動靜,立即讓伺候林知皇的歡顔進來收拾東西。
林知皇見到歡顔進來,打手勢示意她掩好車簾。
歡顔一見林知皇這手勢就知她有要事吩咐,不像平時那樣随意蓋簾,而是将車簾拉平,勾在了車腳固定上,後面即使有風吹車簾也不會被掀開。
車簾剛被定好,林知皇快步上前,邊在車廂裡弄出了摔東西的動靜,邊俯身在歡顔耳邊,低聲講了翠果方才臨場編的身世說詞,吩咐她着人趕在吳煦的人去探查翠果前,将翠果說的那些事都安排好,讓吳煦的人查回無異的結果。
歡顔從林知皇這裡得令,假做收拾好車廂内的碎瓷片下車,立即着人安排此事。
三日後,吳煦又帶着翠果來了,面上雖很是淡定,但眸中卻帶着幾分怎麼也掩飾不去的尴尬之意。
林知皇陰陽怪氣道:“吳大将軍今日怎麼又來了?這女匠人不是有異嗎?”
“咳。”吳煦輕咳了一聲,沉聲道:“女匠人本将軍給你送來了,你好好用,三日後,本将軍就要看到配置好的成品炸雷。”
話落,吳煦不等林知皇再說話,扔下翠果就走了。
等帥辇車廂内就隻剩林知皇與翠果兩人,翠果無聲地對林知皇行了一個恭敬的見王禮。
之後,有了翠果的林知皇制雷手藝見漲,還不到吳煦所說的三日期限,就将炸雷配置了出來。
等拿着翠果勞動成果的林知皇在吳煦以及其副将箫铛面前,試炸了一顆炸雷後,吳煦對林知皇的忍耐程度,再度加高。
然後吳煦也不在外騎馬領兵趕路了,直接又坐進了帥辇,日日親自守着林知皇,唯恐她有失去,與看守寶物的镖師一般無二。
——
昨天禮物值未滿200,今日雙更,晚還有一更,筆芯~
正值暑夏,空氣裡盡是熱浪,白日裡的辰光也越發長了,到了戌時中,天都還未完全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