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現在即使察覺到此點,也無法抽身事外了,除非我想看着姑母死,看着衍州這邊被吳奎的勢力吞吃,眼睜睜看着姑母繼續與祖父相鬥....
“哈哈哈哈......”齊冠首悲笑,突然俯身用力抱住正歪斜在榻上的思甯道人。
“師父,冠首錯了......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思甯道人從來未見過齊冠首如此,被齊冠首抱的僵硬在榻上,擡手撫着他輕顫的背脊,慌聲安撫道:“怎麼了?初瀾你犯何錯了,與為師說,為師能為你做的,都......”
“師父,師父.......無人可幫冠首了,冠首無處可逃了......”齊冠首埋首在思甯道人懷裡,悲聲道。
是一直守着我的臨坊先生也拜了他人為主,這才讓祖父再也等不得,出手狠辣起來了嗎?
齊冠首心痛如絞。
我早該察覺的.....二表弟....是我害了二表弟......
思甯道人感覺到胸前的衣襟被滲濕,意識到埋首在他懷裡的齊冠首真是在流淚,忙将人摟的更緊些。
“初瀾,初瀾,你都多大了,莫要哭鼻子,羞煞人也。”
思甯道人對着埋首在他懷裡,情緒失控的齊冠首束手無策,眸中露出心痛之色,慈聲道:“為師的初瀾是最為無垢之人,何事值得你逃?為師會一直陪着你的!莫哭.....莫哭.....”
隻能掌權了,師父,我隻能掌權了.....
我再也不會是無垢之人了,師父.....
夜色寒涼,弦月的彎尖刺破薄雲,割破迷障,将一切都照的分外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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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禮物值仍未滿200,今日雙更。感謝各位小可愛對本書的喜愛與支持!筆芯~
祥州秀木郡與坪湖郡接壤的啟縣郊外駐軍營。
帥帳。
“父王,明日您真要去親見那齊雅和談聯盟事宜嗎?”吳踅怎麼想,都覺得吳奎親自去和談聯盟之事太過冒險。
坐于主位的吳奎哈哈大笑道:“齊雅要與本王親自面談同盟攻打茁州的戰事,這事确乃秘事。假手于人去談,齊雅如何能放心?”
溫禾诩附和道:“是啊,隻有主公親去和談,雙方才都能放心。”
吳踅轉首看向溫禾诩,野獸般的金眸中露出幾分不悅來。
溫禾诩如今已是吳踅的嶽父,但卻從不在吳踅面前擺嶽父的譜,見吳踅不悅地掃視過來,隻以慈愛地目光回視,耐心解釋道:“現在外面的人都以為主公與齊雅親見和談聯盟,是為了攻打學州,誰會想到齊雅是欲聯盟主公去攻打茁州呢?”
“主公若不去親見和談,隻怕齊雅不願與主公分這杯羹。”
吳踅嗤笑,皺眉道:“齊雅要與我方結盟,也是恐自己去攻打茁州時,我方趁她治下兵力空虛時去攻她。就算父王不去親見她和談,齊雅這個時候也不敢得罪父王。”
謀士車槐忙攔了吳踅,以眼神示意吳踅勿要正面與溫禾诩起争,同時道:“但這就屬硬攻了,反是助力了那符骁。”
“如今符骁傷重,主公與齊雅聯盟,借道衍州與她同攻茁州豈不是更好?世子,主公與那符骁之間有滅族的血仇,這是趁勢削弱他實力的大好時機。”
吳奎颔首,忌憚道:“是啊,再讓那臭小子發展下去,本王大危。再者,茁州乃産糧頗豐之地。于公于私,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本王都不想錯失。踅兒不必再勸。”
吳踅見勸不動吳奎,轉首看向裴菱辰,沉聲道:“裴司徒,你說呢?”
一直未曾說話的裴菱辰被吳踅點,無奈地搖頭道:“世子,下官已經勸過大王了,無用。”
“好了,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