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5頁)

“使人去暗中看看。”梁峰溪邊走邊低聲道。

淮齊昭一點都沒有要窺人“私事”的罪惡感,風度翩翩地拂袖站起身道:“梁參軍且慢,一同去吧。”

梁峰溪挑眉:“還以為淮參軍會不屑呢?”

淮齊昭矜持地搖頭笑道:“梁參軍說笑了,世家禮儀,怎可在軍戰中用?”

這邊,梁峰溪與淮齊昭下了帥辇,另一邊,吳煦也見上了前來尋他的人。

見到人後,吳煦一句話都沒有,直接讓左右親兵周圍警戒,而後帶了來人去道路左側的密林裡叙話。

一行人走到了密林稍深的避人處後,吳煦徑直對來人中一身量尚未長成的郎君單膝跪下行禮,哽聲道:“煦拜見少主。”

薄岩基見吳煦對他行此大禮,當即彎下腰抱住吳煦失聲痛哭道:“吳世叔,岩基終于見到您了!嗚嗚......”

“少主怎會來此?”吳煦反手摟住抱住他大哭的薄岩基,看向立身在薄岩基身後的柏蘋沉聲問。

柏蘋先向吳煦抱拳行了一禮,而後将他從覽州偷出符骁,并帶符骁至陳州後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講給吳煦知曉。

吳煦在聽的過程中臉色幾變,在聽得薄岩基是被柏蘋“挾持”,才得以順利逃出陳州州城的後,再也壓制不住怒火,低吼道:“好個何氏,果然狼子野心!”

薄岩基松了緊抱吳煦的手,直起身含淚看着吳煦哭聲道:“吳世叔,現在符世叔在我們手上!有他在手,您也不用為向您師弟借兵,而幫他帶兵打仗了。”

話說到此,薄岩基擡袖狠擦了把臉上的淚,用尚還稚嫩的聲音狠聲道:“吳世叔,我們現在就帶符世叔去往覽州,召回父王帶去聯盟的五萬精銳,回返陳州平亂吧。”

——

吳煦搖頭,低聲道:“無用的,符骁都能落得被柏蘋偷帶出來的下場,他此時就算回去了,隻怕也難以控軍。我們若随他去了那,才叫入了虎狼之地,危險。”

薄岩基聞言大怔,回頭看向柏蘋,喃聲問:“是這樣的嗎?”

柏蘋被薄岩基看得低下了頭。

就是如此。

符骁都落得能被我偷帶出來,且無人來追截的地步了,可見符骁現如今的處境有多糟糕了。

想依靠施恩于符骁,而從符骁那獲得勢力支持,隻怕已是不可能。

柏蘋在來的這一路上,已是想明白這一點。薄岩基這會對吳煦說的話,他也不是沒聽薄岩基說過。

但他那時見薄岩基因為此念,在逃亡的路上也躊躇滿志,一路上都鬥志昂揚,便不忍心就此将真話告知于他,讓他對未來沒了希望,就一直沒将這話說與他聽。

薄岩基一見柏蘋這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剛剛才止住的眼淚,又洶湧的奪眶而出。

“那...那....吳世叔,現在該怎麼辦?岩基這般拼死逃出陳州州城又有什麼用?”

吳煦抱緊薄岩基,勸慰道:“少主這番逃出來豈會沒用?您脫險了啊。”

“算什麼脫險?手中無兵,岩基照樣是他人案闆上的魚肉!”薄岩基從吳煦懷裡直起身,用稚嫩的聲音怒吼道。

吳煦見薄岩基如此,眸中亦是泛出水色,哽聲道:“少主還小,不必想這麼多。臣會為您鋪好後路,必不叫您沒了下場。陳州之亂,臣會為您平定,主公的仇,臣亦會為主公去報。”

“那我便什麼都做不了嗎?”薄岩基情緒稍歇,難過地問。

“您能在這亂世活着,就已勝于他人多矣。”吳煦不願拿話去哄薄岩基,每句話都是在點明他現在的處境。

“那符世叔......”

“主公之死,确實與他無關......”吳煦将審問過天方子之後得知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知薄岩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