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虞溝生脾氣好,教人醫術也不會有所藏私,基本有人上前問,她就會盡心盡力的教,因此醫兵隊内的醫者敬佩她的同時,心裡也會暗自嘀咕虞溝生的“蠢”,所思所想完全不同于常人。
但就是這樣的虞溝生,今天竟然說把人丢下馬車就丢下馬車了......好生....喜怒無常。
“行了,别打磕巴了。”虞溝生擺手道:“我就是故意丢他下車的。”
“不知痛人之所痛的醫者,就應該切身體會到疼痛之苦,今後才會設身處地的為他所治療的患者考慮。”
“你們兩人記住這句話了嗎?”
虞溝生話聲一落,聽她教言的兩名醫兵忙不疊的點頭。
一直沉默的符骁,聽虞溝生說出此話,看着虞溝生的眸色微深。
“嗯。”虞溝生對兩名醫兵的态度很是滿意,又招手讓他們上前,指着符骁腹部的傷口問:“你們覺得這患處現在該如何處理?”
醫兵見虞溝生又恢複往常模樣了,皆松了口氣,乖乖地湊上前繼續查看符骁的傷口。
“腹部内有潰膿淤積,先開創引膿?”
“不行吧,他這傷口表面都長好了,再開創引膿會不會使得他傷勢加重?”
兩名醫兵忘記剛才發生的插曲,又就着符骁的傷處讨論起來。
虞溝生對兩人的态度很是滿意,悅聲道:“行了,你們看着點,我就教一次,下次再碰到這樣的患者,你們就如法醫治。”
兩名醫者頓時兩眼放光地點頭。
虞溝生挽袖,轉回頭對符骁道:“這位兄弟,等會我要為你開腹引膿,會有點痛,你就先睡一會吧。”
開腹?
先睡一會?怎麼睡?
不,我得先開口拒絕,我得醒着看她如何醫治我的。
反應過來的符骁剛要開口拒絕“睡”一會,便感覺到脖頸上有被小蟲咬住的痛感傳來。
下一刻,符骁的視線就開始變得模糊,符骁用力撐起眼皮眨了幾下眼,啞聲道:“可以治療,但我不用....睡......”
符骁話沒說完,就徹底閉上了眼睛。
虞溝生見符骁被她的麻蠱咬了一口後,竟然沒有立即就昏睡過去,反還說了句話,啧啧稱奇道:“陳州來的這傷兵,身體素質真不錯。”
符骁的意識在聽完這句話後,徹底陷入了混沌,等符骁再次恢複意識,努力睜開眼睛,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緊接着便感覺到腹部處傳來難忍的劇痛。
饒是符骁有着超高的忍耐力,也忍不住痛哼出聲。
這痛感,比他腹部初被炸雷炸傷時也不差什麼了。
守在符骁身旁的醫兵見符骁醒了,驚喜地爬起身查看他的情況道:“你醒了?你居然真能醒啊!”
全程看了虞溝生對符骁開腹清創的醫兵,見符骁當晚就醒了過來,看他猶如在看神迹。
符骁适應了腹部傳來的劇痛後,努力擡起頭想看自己腹部的情況。
“哎哎,你别動,小心動到了傷口。虞前輩雖将你的傷口縫合了,但到底還沒長好。這三日你還是不要動了。放心,你人都醒過來了,不會再有事了。”
醫兵話剛說完,馬車簾子便被人從外面撩了開。
醫兵看清站在馬車前的人,立即起身抱拳行禮:“吳大将軍,您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