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甯道人說這話時已經緩過了手腕處傳來的痛勁,樂天派的又笑了起來。
關山衣在一旁聽到這裡,驚聲道:“是不是天方子的邪術?懷王就死在這上頭的!壞了!那齊秋岚人呢?”
“老道走前故意弄出了不小動靜,又丢了斷手在那,那丫頭應該藏不住了,這會也不知道跑沒跑。”
齊冠首摟緊思甯道人,将他打橫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寝榻上,含淚道:“您是為了趕回來通知徒兒,才這般放了她的。”
——
“别自責,想來齊雅那丫頭到了地下仍是不甘.....想讓老道還她的就是這個。”
“您不欠姑母什麼。”齊冠首聲線格外沉冷道。
思甯道人見齊冠首這樣,就知他此時内心分外自責,不由又勸導了他一句:“當時帳外還有掩藏的高手,明顯是護着齊秋岚的,為師傷了一手,不在那處多留才是保命之法,不是為了趕回來通知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一個人說話是真是假,很少能瞞過齊冠首去。
齊冠首哪能不知思甯道人如此說不過是在寬慰他?齊冠首閉目用額頭在思甯道人的斷腕上輕輕抵了一下,再睜眼,他如仙的眉目煞氣盡染。
關山衣見齊冠首安置好思甯道人,便讓綠縛提了肩頭中刀昏迷的齊方亞一言不發地出了大帳,憂聲道:“那齊秋岚連您都能傷,又會些邪門的東西,主公這麼去了.......”
思甯道人搖頭,坐起身讓關山衣從榻後方将他的藥箱拿過來,同時道:“沒事的,那齊秋岚功夫也就是個中等,不讓她近身便可。老道會中招是因為先開始就未對她設防,大意了。初瀾心細,不會有事的。”
關山衣被齊冠首命令在此守着思甯道人,也不能趕過去看情況,隻能在這裡幹着急。
但關山衣也知道齊冠首如此安排,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關山衣也就會舞個強身健體的君子劍,都沒與人真正對戰過,今晚駐軍營内必會亂一陣,這會出去危險。
“您自己治嗎?可要晚輩去喚一名軍醫過來?”關山衣依言将藥箱從寝榻後方拿給思甯道人後,看着思甯道人的手腕斷處道。
思甯道人用未受傷的右手打開藥箱,拿出裡面的銀針在左腕斷口上方幾個穴位紮上針後,斷腕處立即就不再滲血了。
關山衣見狀閉上了嘴巴,去将桌上的燈盞也拿了過來,給思甯道人照明。
思甯道人給自己紮針止血後,将左手斷腕處杵到眼前,仔細地瞧過斷面後驚歎道:“切口真齊。”
關山衣:“..........”
思甯道人不愧為正統平門傳人,與那些禍事的邪門歪道不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即使身殘,也一副樂天派的模樣,果然乃得道高人,超凡脫俗。
“感覺等這斷口的傷長好了,老道可以在這腕上裝一個鐵制指器,以後與人比武,就用它來擋招,可攻可守。”思甯道人說到這,整張臉都亮了起來,雀躍道:“哈哈,好像還不錯,比真手好用。”
關山衣:“..........”您開心就好。
馮奇今夜負責領兵值守,聽到駐軍營西面傳來嘲雜聲,便準備帶着十餘名親兵前去巡查情況。
走到半途,馮奇便見一巡衛兵從斜側方的一處營帳後跑了出來,正要揚聲喝問,便見那巡衛兵擡起臉來,分明是一位穿着巡衛兵服飾的貌美女郎,該女郎邊向他跑來,邊神色格外冷靜的對他喊道:“馮将軍,救我!”
馮奇是出身齊家軍的将領,在齊雅死後,自然而然的就效了齊冠首為主。
但實際上他是更忠于齊雅的,齊雅臨終前言是齊冠首暗害的她,這事一直讓馮奇對齊冠首耿耿于懷。
不論齊冠首有無真正暗害齊雅,齊雅死前想殺齊冠首的這事,卻是做不得假的。
而林知晖領了齊雅的遺命,掌了齊雅的一部分勢力,卻不與齊冠首為敵,隻是想奪兵奪地的行事方式,也讓馮奇憤怒。
說白了,馮奇現在看齊冠首不順眼,看林知晖更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