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夯道:“主公在明面上好就行了,暗下裡每日都見大醫,多喝喝藥,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探查到這消息,又每每在營中看到生龍活虎的主公,虛虛實實,這些細作必會根深蒂固的認為主公不過是在強裝無事。”
“嗯。”林知皇認同柳夯此法,緩聲道:“後日本王就帶聰庭去騎射一番,破一破這軍中流傳的關于本王被刺重傷的流言。”
這些送消息的細作信不信不打緊,她手下的衆兵士是一定得信她這主公确實無恙的。
話落,林知皇面上浮出成事後的悅然淺笑。
帳下衆文武聞言齊齊向上首端坐的林知皇俯首,道:“主公高明!”
衆人皆走後,林知皇特意将今日議事時就格外寡言的随邊弘留了下來。
“聰淵可是難受了?”
随邊弘聽林知皇這般問,也不狡辯,頹然一歎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主公。”
林知皇笑:“做事可理性,感情卻理性不得。”
随邊弘怅然道:“是啊,正事可理性而對,感情卻理性不得。即使處事時應對理性,事完後,也仍是會私下情悲。”
“所以本王的聰淵才是重情之人啊。”
随邊弘被林知皇這句話“哄”的悲情頓時去了大半,含笑慵聲問:“主公準備如何回敬魯相國?”
林知皇笑,挑眉道:“這本王就得好好想想了。”
随邊弘桃花眼微眯道:“看來您與師弟聯姻,是真惹他忌憚了,竟是用上了這等小道手段。”
林知皇把玩着手中的碧玺珠串,含笑道:“争霸路上,什麼手段都使得,哪有什麼小道不小道的。之前本王坑了他一把,他能這般回敬本王,也是他的本事。”
清平道的勢力魯相國都能反滲透,倒真是有本事了。
随邊弘聽林知皇如此說,唯恐她小瞧了魯蘊丹,提醒道:“主公,他乃為達目的,可不擇手段之人。若知您未中招,後面必會再有後招,還請您莫要輕視于他。”
林知皇笑道:“本王怎會輕視于他,他可是當初為殺吳奎,能折身投于吳奎手下伏低的心沉之人啊。”
與随邊弘聊了魯蘊丹一番,林知皇便回了寝帳。
如今林知皇“有恙”在身,在帥帳内理事的時間越來越短,常常待于寝帳内。
無心人隻以為林知皇是耽于了情愛,而在有心人看來,林知皇這是身體确實有恙,在借情愛一事來掩蓋身體有恙的事實。
“殿下,您回來了?”
正在小案前做策題的薄岩基見林知皇回帳,立即将手中所握的筆放回了筆架上,喜笑顔開地歡迎林知皇回帳。
坐在側面書案前的符骁見薄岩基擱筆,厲聲道:“坐下,繼續答題。”
符骁如今搬來了林知皇的寝帳,所以薄岩基每日也是來此帳受教了。
因為有之前林知皇回來後就不用再繼續受教的經驗在,所以薄岩基這會看到林知皇回來格外高興。
林知皇見符骁對薄岩基嚴厲,也不願在這中間插手,對喜迎她的薄岩基擺了擺手,氣淡神閑地走到了帳内茶桌邊坐下。
薄岩基見林知皇沒有找符世叔說話的意思,他還要繼續被符世叔督學,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重新坐下老實提筆答題。
薄岩基繼續開始答題後,符骁向林知皇所坐的方向看來,自然的對她點了點頭。
符骁這般正經肅厲的模樣與獨處時強做鎮定的模樣截然不同,瞧着便生人勿近,疏冷清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