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見齊轅将問詢的眼神投向符骁,繼續道:“此處做主之人乃殿下,這位将軍莫要再看符州牧的意思了。再者,以後都是一家人,有何話你說得,我等卻聽不得?”
齊轅被噎。
符骁眸中浮出一絲笑意,冷聲對齊轅道:“直接轉述吧。”
齊轅猶豫了半晌,從懷中掏出一卷正式卷軸與一封私信,便要走上來呈遞給符骁。
一旁守衛的青雁軍齊齊伸槍擋了齊轅的去路。
齊轅腳步立時一頓。
花鈴從符骁身後走出,從齊轅手中接過這兩樣東西,确認這東西并無不妥後,才将東西轉呈給符骁。
齊轅見權王的護衛将軍花鈴将符骁護衛的這般嚴密,眸色微閃。
符骁拿過東西,先展開了齊長铮寫給他的私信細看。
信上齊長铮先關心了符骁的身體,而後拐彎抹角的道了他的目的。
欲讓符骁簽了那份正式讓權于他的公文。
理由齊長铮都在信上為符骁找好了,此次重傷後身體大不如前,再也無精力統掌一方,且在此次險境中遇得傾心以對之人相救,今後願放下手中大權,退居後方為權王賢内,再不沾染權勢。
符骁看完這封私信,面色一點變化也無,又去展開另一份卷軸細觀。
這份卷軸便是齊長铮想讓符骁親簽的讓權書了。這份讓權書即使符骁簽了,大部分人也不會信的,但齊長铮想名正言順從符骁這接權,卻不能沒有。
符骁阖上卷軸,看向齊轅冷聲問:“齊老将軍還有何話帶給本州牧?”
齊轅抱拳道:“您若簽了這份讓權書,家主可保證,今後一定會善待您昔日麾下衆文武,并護您一世安穩。”
符骁犀冷的星眸中寒意滿布:“護本州牧一世安穩?”
“您乃家主的嫡親外孫,日後贅給權王,若在她那受了委屈隻管來信齊氏,家主作為您長輩,定會為您出頭的。”
齊轅此話一出,符骁還未說話,花鈴就先冷嗤了一聲。
齊轅卻心理素質極佳,繼續道:“任何事都斬不斷血緣,無論如何,家主仍是您的外祖。”
“本州牧若不簽呢?”
“方将軍如今正在來此處的路上,他精神又不好了,聽說權王殿下生擒了天方子,應是能救的。”
這就是拿方輝與符骁談判的意思了,此事符骁能拖,方輝卻拖不得了。
符骁冷笑,問:“齊老将軍當真想好了嗎?”
齊轅抱拳,回道:“符州牧說笑了,起初這權.....本就是家主憐您孤苦,恐您被吳賊的千金令再追殺,才讓給您的。”
“如今吳賊已死,您又有幸得強主所喜,以後性命無虞,可尊享榮華一生,也該放權了。如此.....權王也能放心,會更加疼愛于您的。”
“您該知恩圖報,是時候還權了。這對多方都好。”
齊轅此話,威逼、侮辱皆有,是徹底不将符骁放在眼裡了。
花玲皺眉,轉眸看向端坐的符骁。
符骁面色絲毫未變,隻擡眸直直地看向站于下首的齊轅,寒聲問:“此乃齊老将軍的原話?”
齊轅垂首恭聲道:“符州牧,即使此話家主未曾說出口,您也該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