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收着就收着,怎麼這麼多話?”虞溝生見薄岩基推辭,雪白見粉的臉上透出怒色,将薄岩基還回來的粉色瓷瓶又強硬地塞到了他的小手中。
“虞前輩,這.......”
虞溝生不悅地将自己的藥箱關上道:“萬事萬物都講究個緣法,我此時既然生了将此物送給你的心,你隻管收下便可。若是不收,倒是壞了這緣分了。”
“可是......”
虞溝生打斷薄岩基的話:“沒有可是,你要是再多說,執意不收下此物,以後就莫要再來見我。”
薄岩基果斷閉嘴,鄭重向虞溝生行了一個謝禮,而後将東西放入懷中收好,稚聲道:“虞前輩既然贈岩基如此貴重之禮,可是收徒禮?”
虞溝生聽薄岩基厚着臉皮這般問,擡手就捏了他臉頰一下:“你小子倒是會順着杆子往上爬,想得美!”
薄岩基臉上故意露出失望之色,整張小臉頓時耷拉下來。
虞溝生又拍了拍薄岩基的頭,道:“收徒這事我得謹慎點,還是得問問師父他老人家的意見的。”
“那如果師祖同意......”
“到時候再看吧。”虞溝生哈哈大笑,揚聲叫停了馬車下車,去醫營車内獨處糾結方才看到的紙條去了。
虞溝生一走,薄岩基面上的明媚表情頓時被悲色所取代,将剛才從虞溝生那得來的保命丹又拿出來細看。
看了一會兒,尚滿十歲的薄岩基就再也壓不住胸中情緒,抱着這粉色丹藥瓷瓶小聲地啜泣起來。
若他能早些遇到虞前輩,從虞前輩這得了這顆保命丹,并在父王出征前贈給了父王.....
那他的父王......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可惜沒有如果,有些事情早已經是天算好的。
符世叔能在傷重将死的情況下遇見醫術詭谲的虞前輩,他的父王卻沒有這個好運道了。
嗚......父王。
就在薄岩基哭他的父王時,符骁也正在帥辇後方的一架馬車内獨自感傷。
今日不是别的日子,正是符氏一族男丁被推至午門盡數斬首的忌日。
夜晚,全軍原地紮營休整。
林知皇在馬車内坐了一日,此時紮營休整後,便在青雁軍的護衛下在營地附近散步活動起筋骨來。
此次出征覽州湖彙郡,林知皇将關完禁閉的王鹿也帶在了身邊,且将他這掌軍大将給一搙到底,貶成了她身側護衛的三級親衛兵。
為防貶谪王鹿會引起從前效于他的兵将不滿,林知皇早就做了布置,吳煦出征黃勻郡所掌的兵将便是這批兵将。
一來這批兵将吳煦已經帶了一段時日了,二是這批兵将被帶走了,王鹿被貶谪的這段時日,也不會引起這批兵将為他們的舊主不滿,從而起亂。
這會王鹿就身着青雁軍的甲胄,跟在她身側護衛,面上的神色比起之前平和了許多。
“前面怎有火光?”林知皇散了回步,見前方林中有火光,擡手點了點那處問道。
——
花鈴順着林知皇所指的方向看去,見果有隐隐火光,猜測道:“應是一些已下值的兵蛋子在駐營附近開小竈。可要末将派人去看看?”
林知皇還未說話,跟在林知皇身後的王鹿就主動請纓道:“花将軍,便讓屬下去确認吧。”
花鈴見王鹿說話,轉眸看向林知皇,以眼神詢問林知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