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初瀾從未開口求過她什麼事,這第一次開口,她倒是不好不幫了。
符骁似笑非笑地斂起犀冷的星眸,問:“你就不怕我解了軟絲饒後,趁你林姐姐不備,對她不利?”
虞溝生聞言豁然轉頭看向坐在小案後的符骁,白眸中頓現凜色,盯着他沉聲道:“我為你解此藥後,你若悄悄找準時機脫離此軍.......我便也不攔你。”
“但你若是膽敢對林姐姐不利,就别怪我不顧初瀾的面子,誅你于此了。”
虞溝生說着話殺氣騰騰地走向了符骁,在他身邊放下藥箱跽坐下來,然後打開藥箱開始為解軟絲饒做準備。
符骁見虞溝生這般威脅他,還是一絲猶豫都沒有準備為他解去軟絲饒之困,冷嗤:“你還能時時刻刻看着我不成?澤奣如今與我十分近,我若想對她動手......你如何防?”
虞溝生面上浮出怒意,仿佛符骁此時已經如此做了,瞪着他低怒道:“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有我的手段。”
話說到此,虞溝生在符骁身前的小案上鋪開了她的銀針卷囊,肅容從中抽出一根針後道:“别怪我沒提醒你,你走可以,但你若膽敢對林姐姐出手,我保證你絕不會成功,且必會亡于我手下。”
那就是蠱術了。
符骁了然。
兩人話說到此處,場面完全冷凝下來,倒也無話可聊了。
符骁也沒有阻止虞溝生為他解軟絲饒。
半個時辰後,虞溝生冷着一張臉背着藥箱離開了符骁所乘的馬車。
符骁這會閉目躺在了寬大的車廂中,人事不知。
而這個時候的林婉娘騎馬從軍隊中後部位置來到了林知皇的帥辇外,言有要事禀。
正在帥辇内處理公文的林知皇聽林婉娘前來,揚聲讓在帥辇外護衛的青雁軍傳人,而後讓歡顔收了她身前支起的書案。
“主公。”林婉娘進來後便對林知皇拱手行禮,并未因她與林知皇之間的關系而廢禮。
林知皇擺手,示意林婉娘不必多禮,問:“有急事?”
林婉娘點頭,上前将剛才監聽到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轉于林知皇知曉。
林知皇挑眉:“見雪是如何收到齊冠首的消息的?”
林婉娘愧然垂首道:“請主公給婉娘三日時間,婉娘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隻要能接觸到虞溝生人或物還有居所的人,林婉娘準備都徹查一遍。
林知皇道:“嗯,去吧。能躲過你的耳朵,應是書信傳的消息了。”
林婉娘也是這般認為的,凝聲問:“主公,虞溝生這會已經為符骁解了軟絲饒,您看?”
林知皇曲指輕敲案面,含笑道:“由得他去。”
“這......”林婉娘遲疑:“主公,符州牧亦乃八浒之一,若解了軟絲饒,委實危險。”
林知皇興味道:“見雪不是警告過了聰庭,他若膽敢對本王出手,必先亡嗎?”
林婉娘面上露出對虞溝生而去的怒意:“她說的話豈能信?都幫别方勢力辦事了!”
林知皇緩聲道:“那又如何?”
林婉娘面上怒色一頓。
林知皇客觀道:“見雪非是本王的士,如何能以士的要求準則強求于她?時至今日,比起本王給她的,如今她給本王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