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方安撫道:“裴夫人不用擔心,此事便交給我們幾人辦,這段時日您隻用做東道主好生招待孔淑韻便可。”
裴菱雪将目光轉向管福慶與楊熙筒。
聽楊熙筒與管福慶也如此說,裴菱雪便也沒再摻和。
溫南方三人從裴菱雪這出來後,針對此事好生議論了一番,一緻決定翌日讓裴菱雪安排他們見一見孔淑韻面聊此事,再詳議。
翌日,裴菱雪在王府後花園安排了幾人見面,并提前讓羅婆将跟着孔淑韻的兩名丫鬟給支開了。
孔淑韻見到溫南方,便和氣的與他打招呼:“聰深,許久不見,從前的少年郎君如今瞧着越發穩重了。”
溫南方淡淡道:“師姐,許久不見。”
楊熙筒與管福慶兩人靜等孔淑韻與溫南方先叙舊。
孔淑韻見溫南方态度冷淡,笑問:“師弟可是看我心甘情願委身了那蠻族吳奎,覺得我不潔?所以不屑與我多言?”
孔淑韻将這話問到臉上,管福慶與楊熙筒一時間都有些尴尬想退避,将這處留給這對師姐弟私聊。
溫南方卻仍是淡然,溫聲道:“師姐多想了,能再見到師姐,南方心喜之。”
孔淑韻落下臉:“還以為師弟與其他同門一樣,覺得我未自盡,就是有辱門楣呢。”
溫南方提壺給孔淑韻倒了杯茶:“怎會?當初是我們沒有護好師姐,這才讓你受此磨難,如今豈會有這想法?”
孔淑韻端茶一口飲盡:“你是真君子,其他人卻不是。”
“還以為師姐你不在意他人看法。”溫南方一語點破孔淑韻強做的僞裝。
真正不在意他人閑言碎語的,該是如主公那樣的狀态,對他人都不放在眼裡,更将散播她謠言的人視作可笑的蝼蟻。
而孔淑韻顯然不是。
孔淑韻先是一愣,而後又展顔道:“其實平心而論.....這些年我在吳奎後宮裡過得還算不錯,因為我爹是聞名天下的大儒守山,吳奎對我很好,金尊玉貴都給我,可比以前在守山過的清苦日子強。”
前面孔淑韻說話時,楊熙筒與管福慶沒有多大反應,隻在一邊做靜聽者,心裡還有些同情與她。
畢竟孔淑韻作為守山先生的獨女,卻在亂中委身給了異族首領,這也算是慘事,心性稍微柔弱一點的女子,怕是活不到今日的,所以他們對這樣堅韌的女子,也是有些敬佩的。
但孔淑韻這會說的話,就格外俗氣了,兩人同時皺起了眉。
特别是管福慶,這一瞬間....他似乎在孔淑韻身上看見了他女兒昔日的影子。
“怎麼?覺得我俗氣?”
溫南方道:“每個人都有喜愛之物與想過的生活。談不上俗不俗氣。”
孔淑韻揚聲燦笑,點評道:“這裡也就你不是俗人。”
被貶的楊熙筒與管福慶:“...........”
孔淑韻知道溫南方等人想問什麼,與溫南方叙過舊後,便直入主題道:“吳踅見我與權王之母裴夫人有舊,此次想讓我來從中說和一事。”
楊熙筒皺眉道:“那在蠻王手下官拜司徒的裴菱辰還是裴夫人的幼弟,關系更近,怎麼不讓他來?”
孔淑韻道:“一來現在朝廷與學州那邊正在合攻我方,裴司徒正伴着蠻王在外征戰,沒時間過來。二來裴菱辰到底是權王的親舅舅,來此處怎能讓蠻王放心?”
“我方”一詞,道盡了孔淑韻如今的立場。